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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我抽的煙比“三塔”更次。
“你不是一般人,老大!”符波給人戴高帽一本正經,神態莊重。這不足為奇,給人戴高帽是他的職業。我見過他把顧客帶的來的“小姐”,當總統夫人誇獎。
美食城樓道牆面上的那兩個字已用報紙蓋上,而我卻成了那兩個字的化身。在美食城所有人的眼裡,我是個危險人物。每天進出上下,三個老闆不是閃進餐廳,就來個視而不見,包括他們的員工也沒人與我接觸。符波例外,我想他是一個人在停車場太寂寞,無聊得向我發放高帽。
“有什麼不一般?我是電工。”今天我不用再裝成流氓了,我把他的煙吸到很短才丟。
符波見我首次搭他的話,興奮地蹲到我身邊,神秘地笑道:“嘿嘿,你騙不了我,老大。跟你說吧,我在過四家酒店做事,見過你們這種人。”
我心情不錯,好奇地問:“什麼人?”
“砸場子的。”符波拉長脖子在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又重新蹲下,“這裡的老闆摳門,保安都叫自己的舅仔當,又沒人罩,遲早被眼紅的酒店吃掉。”
我似懂非懂,又問道:“你怎麼看出來我是砸場子的?”
“你是東北人吧,嘿嘿,再說,你這身打扮……” 符波得意地向我笑,“放心,老大,我嘴嚴。不關我事,你們哪天接手這裡,也少不了找我看車。”
我笑而不語,藝術學院有位東北籍老師跟我關係特好,近朱者赤,想不到我的普通話竟成了身份的象徵。符波接著賣弄他的江湖知識,向我分析起整個海南的黑道形勢,總結言之,就一句話:“坐山雕”挑戰“南霸天”。說白了,是東北人與本島人之爭,好像前者略佔上風,所以,我的東北腔吃香,也就不難理解了。
“老闆,鞋擦好了。”中年婦女把鞋放我腳邊。我扔掉報紙想掏錢夾,轉而又先換鞋慢慢繫鞋帶。錢夾裡只剩不到十塊零錢,符波離我太近,會讓他看見。
“給你錢!”符波站了起來,將一塊錢丟地上,“走,拿你的東西,快點!什麼?想要兩塊?不看你給我們的人擦,老子早就叫你滾蛋!”
我再次想掏出錢夾,中年婦女走得很快,我目送她的背影。
“你是聰明人,改天我請你喝酒。”我沒有謝符波,從口袋裡抽出手,親熱地在他肩上捏,他臉現痛色我才收手走進美食城大門。
“先生,你好,川菜在中間,湘菜在左邊,粵菜在右邊。”美食城禮儀小姐不是給我引路,濃妝的笑臉是朝向我身後系領帶的男子。
林重慶三人,其實早就狼狽為奸,攜手聯營。沒有對外統一字號,無非是為了方便偷電。三個分電錶與總電錶對不上,可以相互推委,死不認賬。合成一家的話,已沒必要設分電錶,想偷電也無從下手。三個國產的威尼斯商人,這是我找到的另一個與他們為敵的理由。
“先生,請問您、您幾位?”服務小姐大概認識我,怯生生地問。我上到二樓,坐在廣味餐廳的一個包間裡。老區看見我,一溜煙躲進廚房。
“四位!”我友好地向服務小姐笑,我要改變她們對我的壞印象。今天,我的打扮自覺非常雅緻得體,臉颳了,長髮整齊後梳,紮成一把,身穿白襯衫,黑西褲,新擦的皮鞋溜光照人。這套衣服花掉我所有的積蓄,我也以為來海口能坐電梯上班,要不身上不止老爹給的五百塊。
“請您點菜。”小姐從容了許多,擺好四副餐具,給我倒了一杯茶,遞來選單。
文昌雞肯定要上一隻,海口的美味我垂涎已久,看了幾個菜譜,恨不得啃起選單。
“文昌雞,魚翅湯,白切龍蝦、爆炒東山羊……”我念了十二道菜,最後還點了一瓶五糧液。
菜上得很快,手藝在海口是否算高超不知道,對我來講,來到海口後,吃過的全是垃圾。送第八個菜的小姐離開,我跟後將包廂門關上。拎一張椅子到牆邊,站上去剛好夠得著掛式空調的電源。我拔下保險,從口袋拿出另一個,快速拍上去,手還是被震動得發麻,外邊傳來一聲低鳴,那是空調停轉的聲音,像許多人異口同聲地呻吟。
天花板上的燈還是亮的,成功了!我志得意滿地坐回餐桌,吹起口哨開啟五糧液。這是春節才能喝到的酒,那是哥姐合夥買的,我只能嚐到一湯勺。往飲料杯倒了三分之一,正想來個痛快,門被粗暴地推開了。
“真的是你!”來的是李胖子,老區跟後。
我戀戀不捨地放下酒杯,點上一支菸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剛想叫小姐去請你們,今天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