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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鑽廚房點菜好是好,就是老讓廚師們笑話吃白食。有了自助餐廳,我很少再去廚房。
恰逢吃飯高峰,自助餐廳里人不少,沒一張空的桌子。我拿了餐盤,裝了一碗米飯,順著菜桌撿了兩隻煎蛋、一隻烤雞腿、一勺子紅燒牛柳、兩個生西紅柿、幾片青菜,又倒了一杯果汁,完了走出餐廳。收銀臺的人看也懶得看我,就不知別的食客會不會誤認為這裡是人民公社的食堂。
我準備經過川菜館走上樓,包廂走廊裡有幾個十八九歲的小青年在用海南話交談,聲音大得跟吵架一樣,沒聽懂他們說什麼。走近時,發現符波也在中間,他只顧爭吵,沒看見我,我一心只想快點回房,邊看電視邊大快朵頤,也沒驚動他。上了一半樓梯,想起林重慶昨晚講的“黑社會”,又慢慢退下,悄悄伸頭向走廊望去。
符波還在吵,不過脖子被一個染黃頭髮的人掐住,雙手也給另兩人按到牆上,上氣不接下氣,還像老鴨一樣亂叫。我聽懂了他叫什麼,他在罵粗口話。黃頭髮回罵了一句,猛抬膝蓋,狠狠頂撞他的下陰。這小子倒也硬朗,痛得倒地還在罵。黃頭髮一聲獰笑,接過有人遞來的啤酒瓶,把他砸得頭破血流,這下罵聲才變成哭爹喊娘。
“大哥,放過他吧,大哥,我叫人去取錢了,放過他吧?”林重慶大概在包廂裡說話,只聽見聲音沒看見人。
黃頭髮連踢符波幾腳,惡狠狠地說:“把他拖進去給我打,看誰還敢多管閒事?”一夥人拖符波進包廂,聲音小了。
我一直在顫抖,回到我的房間,餐盤上的果汁打潑了大半。我不是因為害怕而顫抖,我是被觸動了俠肝義膽。食慾早就沒了,點燃一根菸,放開嗓門大罵了幾句粗話。罵完了,隱隱聽見符波的哭喊聲從樓下傳來。我再也忍耐不住,扔掉煙,從浴室裡拆下一條帶有三通的水管。符波是我在海口惟一的朋友,沒碰上無所謂,碰上了不能見死不救。提水管走到樓梯口,突然轉了念頭,我又跑回房間,從床墊底翻出麥守田留下的道具手槍,心裡冷靜了許多。他媽的,差點忘記老子是一個演員。
毆打符波的包廂外,有一個守門人。我口叼一根菸走近,盯著這個人望。
“看什麼?走開!”守門人裝成兇巴巴的樣,跟他稚氣未消的臉很不相配。我說:“我在看你的耳環是真是假?”說完飛快地扯他的耳環,居然是真的,痛得他殺豬般地跺腳大叫。
包廂門開了,省了我許多事。不然,真擔心衝進去,沒讓人看清我有槍反而遭伏擊。我把手槍槍管塞入守門人的口中。包廂裡的人全都鎮住了,正在踢打符波的兩人驚愕地回頭,本來坐在椅子上的黃頭髮也神經質地彈起。一共五個人,我一一看清這幾張臉,比我剛才所見,還要年輕幼稚。
“誰是頭兒?”我雙手發力,將守門人扔上餐桌。林重慶像見到救星一樣移步到我身後,符波也停止了啼哭,擦了一把臉上的血,睜開眼睛。
“你是誰?”黃頭髮很快鎮定,不愧是流氓頭兒,有點膽色,抽出一把西瓜刀。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其他四人立即依樣學樣,紛紛抽刀,連剛才嚇出尿的守門人也舉起一張椅子當武器。
窗外耀眼的陽光反射下,幾把刀刃閃閃發光,很像是舞臺上的背景燈,既熟悉又親切。我非但沒有害怕,倒是產生一種入戲的快感。大刺刺迎上兩步,端槍指向黃頭髮:“看這樣子,你是頭兒?王八羔子,放下刀,老子數到三。一!二‘!三!”我數得不緊不慢,但一聲比一聲高亢。
數到三,黃頭髮的刀還是抓在手上,這下我有點緊張了,硬頭皮朝地下開了一槍。“砰!”刺耳的震響,給我增添了信心。這支槍能在我面前亂真,同樣也可以欺騙別人。幾個小流氓齊齊縮到牆邊,我很快發現黃頭髮的眼裡一閃而過的怯意,再次扳下手槍機頭:“好你個王八羔子!不怕死,老子打掉你的鳥蛋再說!”手槍下指,黃頭髮頓時臉色大變,下意識地扔掉刀子,雙手像是搶去捂住下身。跟著,又響起幾把刀落地的聲音。我暗自鬆了一口氣,不過,戲還要演下去,高聲喝道:“通通給老子跪下!”黃頭髮臉上的肌肉一凜,看見其他四人聽話的跪下,這才徹底崩潰,趴在我面前。
“媽拉個巴子!毛沒長全,居然敢到你大爺的地盤裝黑社會?都活膩了?把你大爺我惹毛了,一個個送你們上路!”我幾乎是癱坐到一把椅子上。林重慶驚魂未定地給我倒茶,茶水好多沒進杯。
符波總算沒被打昏頭,不用我吩咐,將地上的刀子撿到我腳邊,完了衝了過去,一腳把黃頭髮踢了個跟斗。用海南話嘰嘰呀呀亂罵,地下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