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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吃他的腳是吃他幾個巴掌,有人開始哭了,他毆打的物件又集中到黃頭髮一個人身上。這時。包廂門被撞開,林重慶頭天被打傷的小舅子大興,早不來晚不來,真會挑時間露面,帶來了他的幾個四川老鄉,這一夥人更像黑社會。進門就撲向地上跪的人,乒乒乓乓亂打一氣。
“住手!”我可不想假戲真做,又朝桌底打了一槍。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目光統一地望我。包廂裡靜得只聽見黃頭髮一夥的呻吟聲和抽泣聲。
戲該收場了,我瀟灑地用槍管撓我的光頭,陰森森地對黃頭髮說:“留你們一條狗命,再讓老子碰上,別怪老子不客氣。滾你媽的蛋!”
黃頭髮已口鼻出血,人也走不動了,在兩個同夥的攙扶下才站起來。
“等等!”大興帶他的人攔住大門。黃頭髮幾人變成了可憐的孩子,向我投以求助的目光,這正是我想看到的。
“閃開!讓他們滾,媽拉個巴的,老子的話是放屁嗎?”我故作惱火地把茶杯一摔,重新拔出已經收進衣裡的手槍,大興幾人急忙閃到一邊。
“雷老大,雷老大!”林重慶急了,在我面前點頭哈腰,拉我坐下,“你、你好人做到底?讓我問他們幾句話,這件事不搞個水落石出,將來還要麻煩你出手對不對?”
順水人情不做白不做,反正不關我的事了。我傲氣十足地點點頭,林重慶一臉媚笑,又是倒茶又是遞煙,完了吩咐大興去把李胖子、老區叫來。
“山哥,這次……我、我全靠你了。”符波向我道謝的話非常彆扭。我猜得出林重慶求我不成,就去找他這個本地人訴苦,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去當說客,不定林重慶還對他許下了重金。想到這一層,我心裡又有點懊惱。
李胖子是一個人來的,看見包廂裡的情景,肥臉又紅又紫,像一個烤豬頭。黃頭髮跟他打打了個照面,馬上叫道:“雷老大,是他叫我乾的!”
我對這件事已經膩煩透了,拍桌起身說:“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老子沒吃飯呢!有本事等老子走了你們再打一架!”
我掉頭就走,出了門大罵了幾句髒話,路過的服務小姐嚇得跑開了。老子這是幹什麼?當流氓、當黑社會、當殺手,做戲麼?一點不像。除非我回包廂去告訴裡面的人,我是演員,我的槍是假的,也不是什麼“雷老大”,那樣的話,不被亂刀砍死才怪。
回我房間的途中,我用手機訂了一張第二天的機票。坐電梯上班的白領,哪有不坐飛機回家的?回家撒謊,強過留在這兒演員不像演員、人渣不像人渣,當寄生蟲。
12
誰知道我們生下來是幹什麼的?當好人,做壞人?或者其他?父母也不知道。韋花玉說,上帝知道。可是,沒有人能夠跟上帝通話,上帝也沒有給任何人一個答案。我們糊塗地活著,每天的所作所為,不管是轟轟烈烈,還是平平淡淡,到生命盡頭,可能都是錯的。所以,只能相信自己,我固執地認定,我學藝的選擇是正確的。考上藝術學院,是個理由,跟肖露露一道建立露蕾公司,理由似乎更加充分。
肖露露是個坐言起行的人,那個破產工廠,她當真按計劃買了下來。雖然資金不足,無法大興土木,表面看三棟樓還是原來的老樣子,但內部已經全部修繕一新。有教室、有排練廳、有T型臺,宿舍可以容納幾十人,食堂也是獨立的,三棟樓之間的空地改成了一個籃球場。聘請了幾個兼職文化老師、專業老師,模特新招了一批,廚師、管理員、保安、勤雜工等人員也一併配備,等於建立了一個培訓中心。同時,露蕾公司的工作也有條不紊展開。這一切,是在兩個月時間裡完成,我和肖露露累得夠嗆。往往回到家話也不願說,我經常洗澡也免了,倒頭便睡。可以說,我跟她連親熱的時間也騰不出來。
成立公司之前,所接的業務讓人忙不過來,成立公司之後,突然間好像沒有什麼業務可做。這是一種錯覺,其時模特經營方興未艾,尤其在女孩子身材偏矮的南方,說冷門熱做也不為過,我們據說是省內惟一一家專業的模特公司。業務數量比以前打游擊只多不少,除了在省城演出,足跡遍及省內各大城市,甚至省外的邀請也接過好幾次。只是開銷不可同日而語了,就好像小孩長大成人,以前的飯量吃不飽。每個月,富人街寫字樓的租金,維持訓練中心的費用,加上銀行的利息,如同三座大山壓在我們身上,任憑使出渾身解數,壓力似乎分毫未減。
“我們最缺的是知名度。”肖露露十分清楚露蕾公司的問題所在。
缺少知名度,只能在本省小圈子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