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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首次向我描繪她的宏偉藍圖,原來經營模特只不過是熱身,她真正的目標是房地產。
“我說,有那麼多錢了,你還這麼拼命做來幹什麼?”三百萬的三分之一,對我而言是個天文數字。我不敢相信,我居然跟一個百萬富翁同床共枕。
肖露露輕打了我一下,嗔道:“哼,這點錢算什麼?冤枉你是男子漢呢,胸無大志。”
可能是窮人家的孩子,金錢歷來是我厭惡談論的話題。我脫掉T恤衫,裝模作樣在胸口尋找了一番說:“你說的對,我的確胸無大痣。”我轉而去解她的上衣,“以前沒留意,讓我看看,你是不是胸有大痣?”
“流氓!無賴!色狼!”肖露露失聲尖叫,又打了我一下,不過沒有阻止我解開她的上衣。
11
我想家了,想家讓人恐懼,所以想家是男人的羞事。似乎有這麼個說法,真正的男子漢是不想家的。然而,我不相信世上有不想家的人,除非這個人從來沒有家。
每當想家想到很孤獨、很無助的時候,我幻想自己是個基督教徒,基督徒是有理由不想家的,他們有上帝,有基督,上帝和基督無所不在,隨時能夠找到心靈上的寄託。想家的源起,歸根到底是對父母親人的依戀。基督教認為,人是上帝創造的,生命並非父母給予,父母一樣是上帝的子民,與其他的人沒有多大的特別,這恐怕就是眾生平等的基礎吧。而我們信奉什麼血濃於水,什麼養育之恩、手足之情。等於生下來就欠了恩情,可能想家越多的人,欠的恩情也越多吧?
我離家最久的一次,是讀藝術學院期間,足足兩年。不過,當時和肖露露在一起,算不得數。女人是男人的家,那一次雖然離家時間長,我記不得曾想過家。真正算數的一次,是我老爹無法容忍我的長髮,把我轟出家門,半年沒有回去。不是不想回,是不敢回。那時候,想家快想瘋了,連韋花玉在我面前經過兩次,就看了出來。
韋花玉是懷城惟一的修女,名字很青春,其實是七八十歲的老太婆了,在舊社會就做了修女。我大哥說,他小時候,經常跑到韋花玉的破屋前大喊:“打倒耶穌韋花玉”,後來,韋花玉回到了教堂,整個懷城的人還是把她叫“耶穌”,我不知道怎麼稱呼她才好,我叫她耶穌,她每次都要糾正。
“耶穌是上帝的兒子,是基督,是我們的主,不能亂叫。”
韋花玉樣子十分醜惡,但聲音卻非常慈祥,她會說英文,也會唱許多宗教歌曲。我大哥說,每次去罵她,罵累了,她會把麵餅分給一幫罵她的小孩吃。我喜歡教堂音樂,喜歡聖誕節,這個愛好傳到她耳朵裡,每逢聖誕節,她親自到劇團邀請我去教堂彈風琴,或教教徒們學唱聖誕歌。她一直想引導我入教,那一次,發現我想家,特別跟我講了許多基督教的理念。
流落海口一年了,想家的念頭再起,不由自主想起韋花玉。那天,我差點被她說服。不過,我想念老孃做的飯菜,頑固地認為只有父母才是我的主,最終沒有答應她入教。沒錯,現在,儘管我住在美食城,隨時可以自由出入三大菜系的廚房,但我還是想念老孃做的飯菜。
“快到春節了,山哥,你回家嗎?”
符波問我,我不置可否。我在等麥守田,我和這傢伙斷絕交往沒多久,他主動找到我,向我信誓旦旦說,他馬上就要當“下棋人”了,害得我心癢難耐,重新燃起當演員希望。誰知那以後,他又消失得無影無蹤,給他打了幾次電話,他不是說在東北就是在雲南,叫我靜候佳音。並非我對這個誇誇其談的人有信心,我沒有當“下棋人”的奢望,我只想找機會做一個棋盤上的小卒。
除了符波問我是否回家,林重慶也關心這個問題。他到海口創業五年,春節沒有回過一趟家,儘管老婆已在身邊,但家裡還有老人、孩子。重慶和海口畢竟間隔千山萬水,李胖子、老區則不同,兩人家在海那邊不遠,發了財,老婆、孩子接來了,老區更是連父母也安頓在海口。
“你聽說過三個和尚的故事吧?”林重慶讀書不多,但那神氣的模樣和說話的方式,比麥守田更像一個智者。
“人家三個和尚沒水喝,你們三個和尚卻有酒喝,這倒是怪事?”
夜深了,樓下的美食城已打烊。林重慶突然到訪,我玩電腦遊戲正如火如荼,雖然大大掃興,但肚子餓了,看在他帶來一瓶瀘州老窖和幾個精製的下酒小菜的份上,也就原涼了他。關好電腦,坐上沙發,手抓筷夾,大吃大喝。
林重慶沒動筷,頻頻端起他帶來的牛眼杯,響聲清脆地把酒吸入口中。給我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