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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內衣褲和絲襪,價位適中的。”
幾個服務小姐見一個時髦男人帶進一個擦鞋女人,早就驚奇得瞪大眼睛,和我說話的這位,小臉蛋變成了大問號,我不等她開口接著說:“海口太陽太可怕了,我們服裝師給曬得中暑進了醫院,只好來你們這裡挑現成的了。”我的話有漏洞,可這些女孩子,知道離拍戲的人這麼近,奔走相告還來不及呢。
“這男的肯定是攝影師,那女的是模特?怪不得那麼高。哇,扮擦鞋的,太好玩了。”
模特去擦鞋,這個想法真不賴。幾個服務小姐都很聰明,找到意外的答案,嘰嘰喳喳起來。擦鞋姑娘走出試衣間,一個個肅然起敬。
“想不到拍電影這麼辛苦,看這頭髮,像剛從土堆鑽出來一樣。”美容師是個多嘴的半老徐娘,“好好一張臉也曬這樣子了,可惜呀!不過,你別擔心,抽空到我這裡來,給你護理幾天,包你比原來還要白還要嫩!”
人看衣裝,馬看鞍裝。有了衣服,又在附近皮具店買了一雙高跟皮鞋,一隻手袋,最後,帶她去了美容院做頭型,還化上妝。姑娘身上裡裡外外,一共花了我近兩千多塊。但跟她走在街頭上,別說路人看不出,連我自己也忘記了幾小時前她是個擦鞋的。
傍晚,美食城可以比得上我在鄉下見過的任何一個集市。轎車成了配角,各式各樣的摩托車像展覽一樣,列隊在符波的停車場。也許拜走私車風潮所賜,在海口,轎車沒什麼值得炫耀,比大陸高一大截的油價反而成了負擔。駕駛一輛豪華的摩托車,賓士在椰林碧海間,那才是人生一大快事。
“是你呀?山哥。”符波每到傍晚就成了一個將軍,所有到來的車輛都是他的兵。我坐的計程車才進停車場,馬上接受他的指揮。
“哇,你擦鞋去了,哪撿的這個寶貝。”
符波先是看我背在肩上的擦鞋箱,待看見我身後下來的人,才真正像見到寶貝一樣。
我特意帶姑娘在美食城招搖了一圈,最後坐進粵菜館的一個包廂。看完我的點的菜,老區像死老孃一樣愁眉苦臉。招待女人,最好的莫過是海鮮了。老區肉痛,因為我是吃白食的,這些菜大大超標。
“你、你這幾天贏了那麼多,買一次單啦?”老區賴在包廂門外不走。
安頓了擦鞋姑娘,我走出包廂說:“媽的,我買單,不過只給五折。”
老區這才興高采烈去張羅。幾天來,跟他們仨打麻將,我是贏家,累積了幾千塊,這是我突然冒充大款的資本,反正是不義之財。
“這兒老闆是你朋友吧?”姑娘怯生生地問。我說:“差不多吧,我就住樓上。”
“你做什麼工作的?”姑娘又問。我給她斟上一杯啤酒說:“什麼都不做,嗯,我是個賭鬼。”我說的不全是謊話,不敢跟麥守田交往後,我一門心思撲在麻將上。
“什麼?你、你是毒鬼?你、你吸毒?”姑娘沒聽清我的話,身子緊張地向後靠。我笑著端起酒杯說:“我是賭鬼,不是毒鬼,賭錢的賭。哈哈,來,為我不是毒鬼乾杯!”
姑娘如負重釋,只是淺淺地喝了一小口酒:“你嚇我一跳,以為你吸毒呢!”我又給她滿上說:“毒是不能吸的。男人做壞事有原則的,沒聽說過嗎?吃喝嫖賭不能抽,坑蒙拐騙不能偷。”她主動跟我碰杯說:“除了抽和偷,你是不是什麼壞事都幹過了?”我豪爽地喝下一杯酒道:“正在努力,做的還不夠。”
姑娘笑靨如花,這一餐飯她菜吃了不少,只是一杯啤酒也沒喝完,我倒是喝了三瓶,看得出她對我始終懷有戒心。
“九點半了,我、我要回去了?”姑娘吃飽了,像是擔心我不讓她走,用哀求的眼光望我。我毫不遲疑地起身說:“好的,我去幫你叫輛車。”
走到包廂門邊,姑娘又說:“等等,我、我把你買的東西換下再走。”我說:“不必了。說了你別生氣,我今天受傷是假,想請你吃飯是真。這些東西,就算是我賠禮道歉,請你收下。”我說得非常誠懇,姑娘沉默了,半響才說:“這樣、這樣就是坐檯嗎?”我沒想到她會這麼認為,吃驚地說:“不、不!我只想和你交個朋友,沒別的意思。啊,我這就去給你打車。”我提起她的擦鞋箱,有點狼狽地先走。
我承認,我在打這個姑娘的歪念頭,從見到她第一面開始。我想女人了,在海口,只要有錢,找女人非常容易,可是,我從來不喜歡容易的女人,儘管在這個女人身上所花的錢,找十個容易的女人也用不完,就算一無所獲,我還是認為是值得的,至少她陪我吃了一餐開心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