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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大隊計程車兵舉著十幾根蘸了煤油的火把,跑了進來,照耀得院子裡通明如晝。衚衕裡、房子後邊,都響著吵吵嚷嚷的男人聲。有人在房後大聲吆喝:“綁起他來,個小舅子,看你還敢跑。
爆炸大隊的魯隊長走進院子,對著緊緊抱著沙棗花、縮在牆角的上官來弟說:“沙太太,你們這樣做不太夠意思吧?”
沙棗花在大姐懷裡哭著。
母親走到院子裡。
我們趴在窗戶上往外觀看。
甬路旁邊,躺著一個渾身窟窿的男人,他流了很多血,成了汪,像小蛇一樣四處爬。血腥味,熱烘烘的。煤油味兒,嗆鼻子。血還從窟窿裡往外冒,還有氣泡兒。他沒死利索,一條腿還在抽動。他嘴啃著地,脖子彆彆扭扭,看不見他的臉。樹葉子像金銀箔。啞巴提著緬刀,對魯隊長邊叫邊比劃。鳥仙跑出來,還好,穿著一件肯定是啞巴的軍裝上衣,上衣下襬齊著膝蓋。乳房和肚皮半遮半掩。雪白的、修長的小腿。肌肉結實、面板光滑的腿肚子。半張著嘴。痴迷的眼睛,時而望望這個火把,時而望望那個火把。一群士兵,押進來三個穿綠衣服的人。一個胳膊受傷,流著血,臉色煞白。一個瘸著腿。一個被繩子勒低了頭,他拼命想昂起頭,但幾隻強有力的大手不容他抬頭。蔣政委也隨著進來。他手裡捏著一個手電筒,電筒頭上蒙著一塊紅綢,放出紅光。母親啪噠啪噠走,因為她赤著腳。地上有蚯蚓倒上來的土堆。她毫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