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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再掙扎,並最終笑逐顏開。所以此時蘇菲輕而易舉就讓我平靜下來了。“斯汀戈,”她說,一邊用手撫弄著我襯衣的肩,“這樣的事確實太糟了!但你決不能表現得像碰上原子彈爆炸一樣。真是個大孩子,你看起來像要哭了。三百美元算什麼?你馬上就要成大作家了,一星期就可以掙三百美元!現在確實有點不妙,但既然錢已丟了,可能也沒什麼辦法挽回了,所以忘掉它吧。來,打起精神,我們還得去瓊斯海灘呢!”
她的話很有用,我很快鎮定下來。我意識到她的話是對了,我對此無能為力,於是我決定放鬆下來,至少應試著去享受這個即將與她共同度過的週末。等那可怕的星期一到來之時,我還有足夠的時間。我開始盼望這次海灘郊遊,像到里約熱內盧逃稅的人一樣渴望徹底忘掉過去。
我吃驚地試圖阻止蘇菲往她的旅行包中放進那半瓶威士忌,但她笑著堅持要放進去,說什麼“以毒攻毒”,我敢肯定這話一定是從內森那兒揀來的。“你不是惟一宿醉的人,斯汀戈,”她接著說。就是從那時起我第一次認真地擔心她喝酒這件事嗎?以前我把她的貪杯認為是尋求暫時的安慰,更歸罪於內森對她的遺棄。而現在我一點也沒有把握。我們一同登上地鐵後,疑惑與擔心仍包圍著我。不一會兒,我們下了車。在羅斯特朗德大街有直達瓊斯海灘的班車,總是擁滿去那地方曬太陽的怪里怪氣的布魯克林人。我和蘇菲是最後上車的。車很快啟動鑽進了一條隧道,車廂裡一股臭烘烘的氣味,很暗,雖擠滿了人卻悄無聲息。這種沉寂給人一種不祥之感——我一邊往車廂後部擠去一邊這樣想著,這時因為擁擠有人發出了一點聲音,總算是有了點人氣。我們終於找到兩個破爛不堪的座位,坐了下來。
這時汽車鑽出隧道,一下子沐浴在陽光下,我這才看清我身邊的乘客們。全是些猶太孩子,差不多十一二歲,全是聾啞人,或至少我認為他們是猶太人,因為其中一個孩子舉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伯司猶太聾啞學校”。兩個母親似的中年婦女在過道上像演啞劇似的用手語交談著,滿臉微笑。我感覺到自己因為喝多了還在不停地發抖。我有些噁心,引擎燃燒發出的氣味以及眼前這一大堆殘缺不全的天使們——這一切將我陷於一種痛苦的焦慮之中。蘇菲也無法讓我安靜下來,於是她拿出酒瓶不時喝上一小口,不一會兒便開始喋喋不休起來,關不住她的話匣子了。但真正令我震驚的是她說內森的那些話,聲音裡充滿怨恨。我簡直不敢相信她這種腔調,充滿威士忌的火辣辣的味道。在發動機冒出的藍色煙霧中,我極不舒服地聽著她嘮嘮叨叨,心裡祈盼著海灘的新鮮空氣。
“昨天晚上,”她說,“昨天晚上,斯汀戈,當我把康涅狄格發生的事告訴你後,我才第一次意識到某些東西。我意識到內森離開了我,我很高興。真的,我真的很高興。你知道,我太依賴他了,那不是件好事情。沒有他我寸步難行;不先想想他,我什麼決定也做不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他為我做得太多了——我明白——但我實在太可憐了,我不過是供他享用、玩味的小羊羔罷了——”
“可是你說他吸毒,”我打斷她,懷著一種奇怪的衝動想要護他的短。“我是說,這是真的嗎?他吸了毒十分亢奮時才會對你那麼惡劣——”
“吸毒!”她厲聲打斷我,“是的,他是吸毒,但那不過是個藉口,看在上帝的份上。那能永遠是個藉口嗎?我煩透了人們總是說應該憐憫那些人,他們是吸了毒以後才這樣的,總是為他們找藉口。去他媽的吧!”她用地道的內森語氣罵道,“他差點殺死我。他打我,傷害我!我為什麼還要愛這樣一個人?你知道他幹了什麼嗎——昨晚上我沒有告訴你——他打斷了我的一根肋骨,是踢斷的。一根肋骨呀!他後來不得不帶我去看醫生,拍X光片——不是勞瑞,感謝上帝!——我不得不纏上繃帶過了六週。我們還得向醫生編故事——我從樓上滑下來,摔在過道里等等。啊,斯汀戈,我很高興擺脫了這個人!一個殘暴的人,太……太malh·mete。離開他我真開心。”她宣稱道,把嘴邊的泡沫抹掉,“如果你想知道我的真實想法,那我告訴你,我太高興了。我不再需要內森了。我還年輕。哈!或許我還能嫁給斯莫爾·卡茲!內森經常誣衊說我和他有不正當關係,如果真能嫁給他,那內森不會吃驚吧?還有他的朋友!內森的朋友!”
我轉身看著她,她眼裡閃著一絲憤怒的光,聲音也開始提高。我正想叫她小聲點,突然發現這裡除了我,沒人能聽見她說的話。“我真的無法忍受他的那些朋友。哦,但我卻那麼喜歡他的哥哥勞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