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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再囑咐幾句,就見程徹已經低聲唸叨著三個名字往賭坊內走了去,沈忘嘆了口氣,聽天由命地坐到了街對面的茶水鋪子裡,要了一壺茶水,一邊歇息一邊時不時地向賭坊門口瞟一眼。 這時,沈忘在茶水鋪中見到一位眼熟之人,那婦人身形略顯豐滿,此時正用帕子拭著汗,正是幾日未見的阮慶娘。此時的她顯然已經從主人慘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或者說,主人的慘死也根本沒有對這位堅強的婦女造成任何的困擾。她抬起頭,衝著涼棚下坐著的沈忘微微點了點頭。 沈忘跟茶水鋪的小二多要了一碗茶,長袖一擺,禮貌地示意阮慶娘落座用茶。 阮慶娘滿臉堆著受寵若驚的笑容,施施然坐了下來。 “大嬸,又見面了,您今天是來……” “今兒啊,就來買點兒豆乾,這不小販沒來,撲了個空。” 沈忘微微一笑,他自是知道尹煥臣不來賣豆乾的原因,他也不插話,只聽著那阮慶娘繼續絮絮叨叨著:“說來也奇怪,這豆乾前一陣子賤賣,不知為啥便宜了好些,等我再從家裡趕了來要買,就賣光了。後來價格漲上來,我不捨得買,今兒孩子想吃,小販反而又不來,沈解元,您說我是不是和豆乾犯克啊!” “若我碰到那小販,定讓為您留一塊,可好?”沈忘柔聲說。 “好好好,那就多謝沈解元了!”阮慶娘笑得歡暢,把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連聲道謝著走了。望著阮慶娘挎著籃子,一搖三晃的背影,沈忘陷入了沉思。 可他並未來得及思忖多久,就見程徹和一個賭坊的打手勾肩搭背地走了出來,看樣子很是親密。他們二人走到賭坊一側的廊影下,低聲交談著什麼。 二人在陰影下站定,程徹將胳膊從那賭坊打手的肩膀上拿了下來,順勢將一點散碎銀子塞給那人,卻被後者怒氣衝衝地推了回來。 “大哥,您這不是扇我臉嗎!您有什麼事兒吩咐就行,小弟我萬死不辭!”賭坊的打手急道。 程徹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想跟你打聽一下,那程氏師徒最近是發財了嗎?我怎麼總見他們在賭坊裡進進出出啊?” “程氏師徒……”打手撓了撓後腦,思忖片刻恍然道:“哦!大哥您說的是那對兒姓常的師徒吧!師父叫常新望,徒弟叫常友德。” “對對對!就是你說的那倆名兒!” “說來也是奇怪,這倆憊懶貨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現在出手闊綽極了。那阮慶也是,跟著他那繼爹也牛哄哄起來。據說是訂出去好多草扎人,做到明年都做不完呢!不過,再有錢有什麼用,在我們這兒,只要你手氣差,別說他阮慶和常氏師徒,就是商會的大戶也能給你輸得連褲衩子都不剩!”打手嘿嘿笑了起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陳年舊事。 “對了,大哥,你瞧,這還是阮慶今天上午當在我這兒的,從我這兒要了銀子,說是過一陣兒來贖呢!”賭坊打手從袖中拿出一枚玉佩,觸之溫潤,成色極好,美中不足的是穗子被削掉了一半,許是時間匆忙,沒來得及換上新打的穗子。 程徹看著玉佩,沉吟片刻,道:“這枚玉佩能先借我用用嗎?” 那打手的臉立刻耷拉下來,怒道:“大哥,您今天這是要把小弟的臉都抽腫了啊!你我兄弟二人,何談借啊!你就是要我的命,我要是敢打一個磕巴,我就不是個人!” 程徹笑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 那玉佩在程徹的大手裡還沒捂熱,就老老實實地交給了等在茶水攤上的沈忘。 程徹口乾舌燥,抓起茶碗,牛嚼牡丹般地咕嘟咕嘟灌了下去,方才道:“這是那姓阮的當在賭坊的,看上去還值幾個錢,我覺得可能對你有用,就要過來了。” 他喝完茶,大喇喇地岔開腿坐在几凳上,看向桌對面的沈忘。只見沈忘正兩指捻住玉佩的掛繩,輕輕將它提了起來,透過陽光,細細端詳。 光蘊在玉中,在投射到沈忘的臉上,格外溫潤,將沈忘本就有些淺淡的瞳色,映出了琥珀般的光澤,突然,沈忘的瞳仁驟然一縮。 這玉佩的主人,他找到了。 待沈忘和程徹回到悅來客棧之時,已是日薄西山,張坦早早地迎了出來,只是此時他懷中抱著的不再是氣味兒濃郁的便壺,而是一隻雪白的信鴿。 “沈解元,信……信到了!” 沈忘接過竹筒,拔開木塞,抽出裡面的一張白竹紙。他沒有著急開啟,而是將竹筒倒轉過來,輕輕晃了晃,似乎生怕遺漏了什麼。但竹筒中除了那一張簡簡單單的白竹紙之外,空無一物。 沈忘微微一怔,有些自嘲地勾起了唇角。他沒有當著二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