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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如說張藝謀是對你影響最大的人呢!你的作文,他的電影,都只會描寫‘文革’,描寫中國人的苦難,來換取老美的同情和眼淚!”
我沒有反駁,也沒有爭執,但我心裡卻最明白:這絕不是換取同情和眼淚!這是一段真實的歷史,卻實實在在地在我們身邊發生了。記錄它,描寫它,是為了永遠地記住它,也是為了永遠地遠離它。
“超一流”推薦信
印象中,推薦信從來都是上級推薦下級,老師推薦學生,目的只有一個:以權威而中肯的評價讓你申請的大學對你增進了解和信任。但是,看到達特茅斯對推薦信的要求時,我卻愣住了:除了兩封來自老師的,居然還要一封來自朋友的!這也算是推薦信嗎?
接受了十幾年中國式教育的我卻無暇也無法領會這樣一封特殊的推薦信意義何在。我只是一味惦記著,不知道朋友們會把我寫成什麼樣。
幾天後,四五個好友聚在宿舍裡。小衛因為英語最好而當選了執筆人。在七嘴八舌的喧鬧聲中,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領導姿態地說:“曾子墨同學是個好同志,因此,在她的推薦信裡,我們決定全部採用褒義形容詞,讓老美看到劉胡蘭秋瑾一般偉大的中國女性。”
子墨外表文弱秀氣,惹人憐愛,卻時常透露出巾幗英雄般的氣概,令男同學既敬佩不已,又自嘆不如。
高中時,大家經常一起游泳。子墨基本是個旱鴨子,每次只能濫竽充數地撲騰幾十米,就開始和大家在水裡嘻笑玩鬧。一次,學校的游泳冠軍碰巧也在。為了顯示他非同一般的高超技巧,這位男同學在三米跳板上表演了一次動作標準的“冰棒入水”,令大家嘖嘖稱讚。他於是表示,如果誰能超過他,他就替超過他的人做一個學期的衛生值日。
大家面面相覷,只有子墨不慌不忙地從游泳池裡爬上來,眾目睽睽之下,款款地走向池邊,又一步步婀娜地登上階梯。大家不禁暗自納悶,難道子墨要做個307C或者1052B,來戰勝剛才的“冰棒式”?
沒想到,子墨對三米跳板根本就不屑一顧,她徑直走上了五米跳臺!
大家群情激奮,期待她一躍而下,但此時,她卻轉過身去,走向階梯。有人開始起鬨了,分明是她沒有膽量,要打退堂鼓了。
正當游泳冠軍暗自得意時,驚人的場面出現了。走到階梯口的子墨並沒有往下走,反而是堅定、優雅地繼續往上爬。最終,她站在十米跳臺上,變成了一個晃動的小紅點。游泳池邊鴉雀無聲,大家抬著頭,張著嘴,瞪著眼睛,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看著子墨毫不遲疑地像冰棒一樣地跳了下去,飛濺起大片大片白色的水花。
不久,子墨浮出水面,等待她的是歡迎英雄一般的雷鳴掌聲和歡呼雀躍聲。游泳冠軍走向子墨,滿臉慚愧,說:“我算是服了你了!”
還沒等我看完,小衛就得意洋洋地問了一遍又一遍:“怎麼樣?絕對屬於超一流推薦信吧?”
那時,我們都沒有受過美式教育的薰陶,不懂得在美國校園裡,人們最看重的就是真實。小衛杜撰的如果是小說,我給他評A+,但作為推薦信,卻讓我本能地感覺“不對”。
多年後,當我遇見同在美國留學的小衛,提起少年時的“跳水”典故,大家都不禁莞爾一笑。然而在當時,面對我的沉默,他卻氣得跳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嗷嗷直叫:“曾子墨,你不知好歹!”
此後很長時間,小衛一直不和我講話,任憑我怎樣解釋、道歉,他都全然不聽也全然不顧。
直到有一天,我在教室裡遇到他,他還是一言不發,卻遞給我一個信封。我拆開一看,原來是一封他早已寄出的推薦信的草稿,平淡、樸素,但是,很真實。
“不相信你能得到獎學金!”
因為有全額的經濟資助,對於拿到簽證,我一直充滿自信,志在必得。
去簽證那天,我算準了時間,在領館開始工作的上午9點,一分不早一分不晚,從容不迫地到了秀水街。
美國領館外的熱烈場面想必每天如此。
在這裡,一切都是為了美國。
而且,等待的時間再久,人們臉上也看不出絲毫倦意。相反,大家都在用局外人聽不太懂的特色語言聊得興高采烈:
“聽說3號視窗好籤,那‘四眼兒’最好說話!”
“沒錯,你可千萬別趕上1號窗那胖老太太,整個一個美帝國主義者,昨天一上午沒發一張黃條!”
“最近北京特緊,上星期有個拿TA全獎的都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