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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父親。
匹諾曹雖然歷盡艱險,但還有機會遇見自己的父親,因為那是童話。
洪歌也要徹底離我而去,而我卻根本沒有辦法,這是現實!
這實際上是我早就已經知道的現實。從她拒絕和我做愛起,她的態度就已經很明確了。她也許只是在等我主動提出來而已。然而,我卻自己不敢面對這個現實。
是我在自欺欺人。
而洪歌,她是對的。
現在她已經不是大學時那個純情的洪歌了,我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英姿颯爽且身為學生會副主席的胡哥了。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窩囊廢。
長久地窩囊,漸漸磨去了她對我的崇拜。下崗,就是牛背上最後一根稻草。今天,今天不過是形式婚姻的膿包被挑撥了。當然,破的不止是膿包,還有“豆腐乾”的卵蛋。
離婚!
這兩個字像閘門一樣豎在我的面前,帶來了徹骨的冰和心碎的冷。十幾年的婚姻已經溶進我的血液,溶進了我的每一件毛衣,溶進了地上的每一塊木板,溶進了我每日所吃的鹽。它與我的分離就不僅僅是一條膀臂的失去,而是,失去了我自己。
每日的努力工作,潛意識中都是想得到洪歌的稱讚,都想得到兒子的崇拜,都想讓這個家保持完整,哪怕只是形式上的。
但是,看來沒有希望了。
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
這種被拋棄的感覺,讓我如蟬蛻一般的空虛。
膿包已經破裂,要麼瘡發而死。
要麼康復痊癒。
但,都沒有回頭路可走。
第二天中午,我在刺眼的陽光中醒來。窗簾晚上沒有拉,屋裡的傢俱在午間炫目的亮光中看起來很假。我掙扎著坐起來,腦袋像裂開一樣的疼,竟然有一種宿醉後的感覺。
難道真是我喝醉了?
這一切都是夢?
我踉蹌著起身走到隔壁,地上仍然胡亂擺著那四個小凳子、毛巾、滑板,都是空中加油的重要裝置。床上的被子亂七八糟,一隻淡黃色的套套軟趴趴地窩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裡。
我突然很想嘔吐。
在廁所吐完,我又回到兒子房間躺下。
看著天花板,就那麼看著。
過了一會兒,眼睛有點酸,我就把眼皮合上。合了一會,我又把眼睛睜開。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作些什麼,或者想要作些什麼。
下午的時候,洪歌回來了。
現在她平靜多了。
我在床上躺著,盯著天花板。她站在床邊看著我。但是,每當我把視線移向她的時候,她卻又總是把眼光避開。
沉默了好久,她滿懷歉意地開口了,“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