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捋他的毛!”
後面傳來一個硬硬的聲音:“是!”
眾人轟地笑了。
頌蓮站得筆直,嚴肅地說:“孫政委,羅師長,我請求組織上讓我去護送黃金!”
二位首長對頌蓮的行為似乎相當滿意,孫世賢笑著說:“好,女將出馬,一個頂倆,就小吳去!”
室內光線雖然灰暗,劉鐵分明覺得頌蓮那冷硬的目光利劍般從自己後背穿過。好個老吳,你是逮著機會就給我顏色看啊。
劉鐵高昂的心情一下跌到谷底。散會後,幾個老戰友邀劉鐵去喝酒,劉鐵說不喝,就回了駐地。一下午,他蹲在小院的雞窩旁抽悶煙,那模樣真有點像下不出蛋的母雞,卻又苦熬著不肯離窩,弄得口乾舌燥,毛髮都炸了起來。邢保財洗著衣服,想這個威風的鐵團長怎麼一下子變成了母雞,可笑又可憐啊。邢保財這麼有文化的人,又是搞政工的,見不得別人出現思想問題,但他不知道該如何引導和安慰他的脾氣很大的團長,只好輕手輕腳從劉鐵身上扯下軍裝替他洗。邢保財比通常的軍人要柔,關鍵時刻又比他們硬,以後發生的故事會證明這一點。
那隻蹲在劉鐵身邊的蘆花母雞終於完成使命,屙了一隻帶血的紅皮蛋後,咯咯地跳下窩。瞧它仰著脖子,擺動*,兩隻腳吧嗒吧嗒撇,劉鐵看著喪眼,朝母雞轟去,說:“叫!叫!不就下了個鳥*麼?”
化劍 第一章(7)
母雞叫得歡暢,繞著院子跑,劉鐵一瘸一拐追。母雞似乎極有興致跟劉鐵展開這場美好的遊戲,把花花點點的翅膀抖落開來,圓眼睛亮亮的,含情脈脈。劉鐵看得眼熱,看得心急,張開兩臂,呈包抄勢。哪知小蘆花不慌不忙,一個起範兒,飛出了包圍圈,穩穩地蹦到了高高的院牆上,襯著三兩朵粉紅的牽牛花,朝劉鐵搔首弄姿呢。劉鐵這回火了,操起棍子跳將起來,準備給小蘆花一點顏色看看,不料腳下一硌,自個兒先被雞槽子絆了,重重地跌了個屁股蹲,哎喲!
邢保財笑著跑過來,說:“你看你老劉,你跟雞斗的啥氣嘛,有道是:君子不遷怒,不二過。上級讓咱送還黃金一百個正確,鬥爭是要講策略的,這個你難道不懂?啥叫透過政治方式解決新疆問題?來文的,不來武的嘛。”
劉鐵平素就煩邢保財這張一本正經、自以為是的臉,論學問,老吳是從燕京大學出來的,你能跟人家比?論資歷,老子十三四歲就掄大刀片子了,那時你還抱著你孃的大腿哩。劉鐵坐在地上拍打著一陣疼痛的腿,滿肚子的火一下找到了發洩點,指著邢保財說:“邢保財,你不想去新疆打仗,想回家抱婆娘就明說,少紅口白牙說瞎話,啥來文的,不來武的,扯淡吧你!”
近一個時期到處有人煽動這種怕苦怕累的情緒,說革命成了功,一人一個洋學生,留在城裡不好麼,跑新疆那鬼地方打的什麼仗。作為一個政治主任竟也這麼牴觸,劉鐵是萬萬想不到的,更是不能容忍的。
劉鐵如此憤懣,自然不全因為歸還黃金的事,不過歸還黃金卻進一步預示了目前的形勢。隨著蘭州、西寧的解放,新疆的問題尖銳地擺在了國共雙方面前——這是爭奪的最後一塊陣地了。共產黨如果拿不下來,這佔中國版圖六分之一的土地必將永遠失去,國內外多少貪婪的眼睛盯著她呢。打不打新疆,著實成了我軍上上下下最為關心的事兒。毛主席、周總理為此寢食不安,作了若干批示,還派鄧立群同志繞道蘇聯赴新疆作聯絡;那位國民黨*張治中先生也幾乎一天一個密電,向他的老部下、新疆的陶司令發出指令,希望和談;而新疆國民黨內部風雲疊起,主和派與主戰派唇槍舌劍,爭論不休……這些,劉鐵作為一名團長是略知一二的。眼下讓歸還黃金,說明形勢正朝著那個預定目標發展,假使真像邢保財說的那樣,新疆“八成不打”,自己的復仇計劃不就落空了嘛!所以,劉鐵急,劉鐵惱,劉鐵是斷然不能接受這個觀點的。理由是,在前兩天召開的一野高階幹部會議上,彭德懷副總司令不是還傳達了毛主席的指示麼?毛主席說,咱們既要發揚不怕苦不怕累、連續作戰的精神,又要力爭透過政治方式解決新疆問題。用戰鬥方式解決新疆問題,仍然是我們必須首先考慮和準備的。這個“必須”和“首先”是啥意思,就是說要打嘛。毛主席還說,掃帚不到,灰塵不會自己跑掉。國民黨不打,能自個兒下臺?以劉鐵看,新疆不打是不行的。
晚飯時,常福送來一壺高粱酒。劉鐵的右腿受過傷,藏著彈片,時不時要折騰他一下。驅寒是必要的,劉鐵平日裡好喝兩口更是主要的。常福從前是頌蓮的警衛員,白皮嫩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