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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這兒潑!”
“不,劉、劉政委……”
“讓你潑,你就潑!”
“水冰,你腿、腿有傷……”
劉鐵火了,他上前一步,拎起桶,譁——倒在了自己頭上!好傢伙!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圓了。只見劉鐵像只落湯雞,腿上的血水流了一地。劉鐵抬起袖子在臉上一抹,挺了挺胸,說:“同志們,現在咱們開會!今天的生產動員大會,主題就一個:化劍為犁,建設美好家園!……”
二
獨立師墾荒的地方叫巴格其,距離亞其縣有百十里地。一望無際的荒原,蒼蒼茫茫,長著大片蘆葦和芨芨草,遠處有一處烽火臺遺址,古代這裡駐紮過屯兵。巴格其翻譯成漢語,就是“建果園的人”。相傳很久以前,有個叫玉山的維吾爾族老人在這兒開了一片果園,後來河流改道,水不來了,黑風暴就來了。果園被埋了,老人不肯離開,最後守著果園死在這裡。巴格其這塊地兒是木拉提頭人給推薦的,孫世賢看中了它的遼闊和平坦,有十幾個南泥灣大,能駐好幾個團哩。但這兒鹽鹼大,一腳下去,白花花的鹼殼子能埋人小腿,肖伯年擔心將來的飲水成問題和莊稼能否種活。孫世賢說,只要肯下苦功,二十年之後我們定叫它變成塞外江南;玉山老人走了,我們解放軍就來做那個建花園果園的人,我們在這裡還要建一座城市,一座軍人的城市!劉鐵當即表示,建城市的時候可別忘了他,他一定要打頭陣!劉鐵率領的九團被安排在巴格其的西邊開荒,據說那一帶有野狼出沒,是個兇險的地方。
一九五○年的一月似乎格外的冷,乾冷。往年這個時候已下了十來場雪了,騎馬出去,白茫茫一片,乾乾淨淨,看著倒也入目。可今年不知咋了,愣是沒雪。這不下雪的天就像不長草的地,牧人們預感到草場要禿了,這好比得了病的*那顆癩痢頭,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難看不怕,就怕牲口的日子不好過。牲口的日子不好過,人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
下雪的事,劉鐵還不是太擔心,他望著遠方白皚皚的烏帕爾雪山想,到春播還有一陣子,老天爺總會做出安排,不然那山上咋會有那麼多積雪。劉鐵眼下最愁的是,拉犁的牲口不夠,愁吃喝拉撒。為趕今春按時播種,所有部隊都是匆匆開進荒原,前期的準備也頂多是用廢戰車、舊炮筒打一些鐵鍁和坎土曼,人手一把都做不到。所以進了戈壁灘,好多事兒堆到一塊兒,住的問題尤為突出。人員多,帳篷少,晚上不少戰士是天當被,地當床。這新疆的冬天不像內地只是冷點,戈壁灘風大,一晚上下來人全僵了,連尿都尿不出來。
化劍 第八章(5)
劉鐵動了一番腦筋,想出一個辦法來。他想,在延安我們能在黃土坡坡上掘窯洞,省工省料,還冬暖夏涼。在這兒,有這麼大片的地,何不造些地下宮殿——把地挖個三兩米深,七八米見方,上面搭些胡楊樹枝和紅柳蘆葦,不就成了嘛!
劉鐵的地下宮殿就這樣誕生了。
有窩總比沒窩強,劉鐵這些政工幹部覺得挺受用,就是難為了俞天白那幫起義官兵。這種又陰又潮、連腰都直不起來的地方連狗窩都不如,怎麼能叫宮殿?地窩子嘛。關於地窩子,頭天晚上就傳出好多笑話。說俞天白夜裡出去小解,沒戴眼鏡,回來時一腳踏進了某個女醫生宿舍的窗戶,恍惚中還以為陷進了*的埋伏圈,大叫“*、*”,被下面的女醫生給接住了。劉鐵覺得邢保財講的這個故事有些誇大其詞,醫療隊住的是帳篷,怎麼可能踏進窗戶去?俞天白要踏也只能是踏進他老婆薇拉的被窩。不過這頭天夜裡走錯房、上錯床的事卻是真的。一模一樣的地窩子,密密麻麻一片,屋裡也都是一張挨一張的麥草地鋪,誰住哪屋,誰睡哪床,黑咕隆咚的,就連這些當兵的也辨不清個東南西北呢。
地窩子好也罷,孬也罷,總之還是推廣開去,在荒原成了一道獨特的景觀。劉鐵為了提高地窩子的知名度,還特意在一片向陽坡地上建了一座豪華地窩子,插了面五星紅旗,作為九團首腦機關。它比一般地窩子要高要大,有兩個四方的大窗戶,這好比一張臉上有了眼睛,顯得比較正常。其它地窩子的窗戶都是開在頂上的,只有屁股大。豪華地窩子一時間吸引了眾多參觀者,報上還登出照片,說這是解放軍在荒原的一大獨創,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除了豪華地窩子,劉鐵式的廁所也被人所稱道。這些用潔白的蘆葦做柵欄的露天廁所遍佈各營連,方方正正,規格一致,一眼看過去竟有些美麗。劉鐵頒佈了一條規定,不許士兵們亂屙亂尿,種莊稼要肥料,肥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