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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來對著他,問:“既然帥,你怎麼還陰著個臉?” 程諾撇開他手:“你好好開車,危險。” “不相信我的技術?”他勾了勾唇,“你不是試過嗎?不滿意?” 關越以為她會開玩笑罵他,然後任由這種曖昧情調發酵。但是程諾沒有,她垂眸,低聲說:“別開黃腔。” “好。” 他認真開了一段路,時間也不算太晚,過了高速路口,視野突然變寬不少,也亮堂了。 程諾心裡重重喘了口氣,高速路段上的那種空曠和寂靜太折磨人,她的膽怯在那樣的廣袤裡顯得更加自私狹隘。 到了鬧市,突然有了種還俗的安心感。 她挑起之前的話題:“我沒說假話恭維你。” 關越問:“什麼?” 程諾摳著掌心一字一頓道:“你不老,有可能是因為有孩子,所以別人可能會下意識覺得你年齡挺大。” “這個別人包括你?” “嗯。”她坦然道。 車子已經在往福林街的方向走,滿街道的銀杏樹和五顏六色的廣告牌交疊,給人一種“人間忽晚,山河已秋”的空茫。 週末,出行的車輛比較多,他們擁堵在離福林街還有一條道的高架橋邊。 關越踩住腳剎,頓了半晌徐徐道:“程諾,我結過一次婚,有個六歲的小孩。” 他的聲音帶著涉水而過的沉穩,像一座堅定的豐碑。 程諾點頭:“嗯,我知道。” 關越繼續道:“我跟她結婚的時候就是在你現在這個年紀。” 他今晚話很多。 程諾攪在一起的雙手都快摳出血印了,她知道關越在做什麼。接下來他會做什麼也昭然若揭,她的心現在就想一顆紅透的棗樹,被推來搡去,落下來令人垂涎的果實,但是中看不中吃,酸澀的只教人皺眉。 她腦袋垂得更低了。 關越眼神怔怔地盯著前面汽車的尾燈,大紅色被光暈稀釋,琳琅斑駁。 對於和肖茜的那段過往,他不能全盤否定,他享受過,也快樂過。但是她的背叛也是真的,忠誠是他對一段關係的底線。 剛開始的時候他恨肖茜,想起她說的什麼狗屁不甘心過帶娃的生活,要追求自己想要就想錘人。 後來,他也不是不恨了,就是乾脆不會想起了。 至於什麼好人有好報,惡人自有天來收的天道他一向是不信的,他只信自己心中的道。 “關予芙不到兩歲的時候我們就離婚了,到現在為止我和她再沒有任何聯絡。”關越是做好坦白的準備的,但是真要說出來,還是有點生怯,“至於離婚的原因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他是想把兩人關係擺到明面上的,就是要親,要疼的,也名正言順。 程諾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雙手,囁嚅道:“不用。” 她的毫不猶疑讓關越本來繃緊的胸腔又被敲了一記悶棍,表面看著無大礙,裡面已經破開了個口。 他有點無奈地扯了下嘴角:“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