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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冬兒癱在米袋堆裡,看似昏迷不醒,實則用上了昔日軍旅生涯中的常用手法來觀察周圍環境,心裡暗暗思量這夥人的來歷目的:有膽子綁架王妃的自然不會是尋常的強徒盜匪,那麼他們的目的到底何在?忽然想起了與楊玄感有關的北周餘孽。這一直是她心頭的不解之謎。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蕭冬兒急忙閉緊了眼皮,直聽遠處有人道:“兄弟們辛苦謀劃了這麼久,總算有點收穫。回頭你見到皇上的時候,可別忘了替我們多多美言幾句。”
一個溫柔和氣的聲音道:“那是自然,小弟照辦就是。不過現在還得麻煩幾位把晉王妃請出來。”
先前那粗豪的語聲又道:“小兄弟何必如此著急呢?陪哥哥們喝來兩盅再走不遲。反正人質已到手,要挾那廝退兵也不在這一時三刻。”
蕭冬兒心裡直打鼓:皇上!?隋文帝?!一時只覺得世間之事再無此時所見之荒唐可笑。
溫和語聲又道:“真是對不起,小弟一向不好杯中之物,而且聖上那邊還著急等著回信,做臣子的又怎麼可以拂逆聖意呢?!”
那粗豪語聲怒道:“好個給臉不要臉的兔崽子!”說到這裡語聲忽然頓住,過了半瞬後才又道:“帶著那婆娘滾吧,以後再別讓老子撞見。”
蕭冬兒剛想瞧瞧遠處情形,就聽見腳步聲走近,急忙偽裝出不省人事的模樣。很快壓在身上的米袋就給搬開,三五隻大手同時伸過來揪起她。
一眾莽漢的眼睛立時噴出火來,隨即響起七八個高高低低的粗魯語聲:“好個水噹噹的花娘兒,怪不得小兔崽子那麼著急要人呢?敢情是害怕兄弟們瞧見!”
“反正那邊又不急於這一宿半宿,就讓兄弟們快活快活吧。說真格的,老子活了三十來年,還真沒見過這般惹火的婊子。”
“大哥,就讓兄弟們開開葷,嚐嚐皇妃的味道吧。”
若不是蕭冬兒心有成見,早飛起一腳廢了他的好玩意,然而現在只能任由汙言穢語傷害聽覺。但不知為何,先前那個溫和的語聲不再響起。
蕭冬兒雖然閉著眼睛,卻能清清楚楚分辨出人數,但是那個有著溫和語聲的人卻好像不在其中,那麼他到哪裡去了呢?如果還在的話,應該有反對意見才是,但是很可惜,這夥人鼓譟了半晌,她都沒有找到一字半句的反對。
粗豪語聲的主人驟然喝道:“出來!”
當那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時,蕭冬兒險些跳起來。
李靖慢條斯理的望望周圍劍拔弩張的架勢,淡淡道:“你們就這幾個人?!”
為首的粗豪漢子厲聲道:“你小子到底是什麼人?為何總在暗中保護這小婊子?”
李靖反手抽出自己的劍:“想知道我的身分,先問問這口劍!”
劍光如水,冷冷飛過所有人的眼睛。
那粗豪漢子卻是個識貨的,忍不住道:“你拿的可是失落已久的太阿古劍!?”
李靖冷冷道:“難得閣下如此識貨,在下可就不好意思藏私了。”說話間挽了兩朵劍花,室內空氣驟然冷凝。
粗豪漢子又是一驚:“你和韓擒虎是什麼關係?”
韓擒虎的威名早已威震四海,乃是大江南北無數兒郎膜拜的偶像。粗豪漢子曾經遠遠瞧見過他在戰場上的英姿,所以對於韓家槍法的氣勢記憶深刻,雖然此時李靖拿的是劍而非槍,但是明眼如他,立刻認了出來。
李靖卻道:“少廢話!”
他劍招展開,粗豪漢子眼睛裡看到的卻是威風八面的韓大柱國,一時間魂飛魄散,哪裡還有膽子對陣,急忙打個“唿哨”便望風而遁。
頭目一走,餘者又怎麼可能有心情對敵,轉眼間作鳥獸散,逃了個不亦樂乎。
不過李靖卻沒有放鬆警惕,因為他要保護的已經落在了他人之手。
蕭冬兒靜靜看著自己頸項間的雪亮短刀,清冷的嬌靨上沒有半分表情。
李靖嘆了口氣:“你還是放棄吧。”
拿刀的手往後縮了縮,蕭冬兒的頸子上立刻多了抹淺淺的血痕。那個溫柔和氣的聲音道:“依我看,該放棄的是你才對。”
李靖不再說話,居然調轉了身子去看兀自燃燒的火焰。持刀人簡直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不過,很快他就知道緣故了,因為就在他為李靖的舉動傷腦筋的一瞬間,俘虜驟然發難。
還沒等他弄清楚這嬌滴滴的皇族貴婦究竟用了什麼辦法脫困時,自己就跌了個四腳朝天,手上的短刀也易了主,而且還結結實實吃了一嘴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