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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滿臉喜色接過冰佩,象寶一樣捧著出了門。
劉珏顧天翔與眾將士正在商議軍情。已是酉時了。阿蘿若沒聽錯,陳國必定在霧起時渡江,如何於霧中渡江不得而知。顧天翔沉聲道:“若陳軍安然渡江,必分出一兵封住水寨,另出兩軍分散攻城。”
“天翔將軍說的是,目前城中兵力只得四萬,各州府調兵趕來臨城至少需要三日,而且還是最近的晏城有一萬人馬,遠的城池調兵趕來便是數日之後了。而陳國進攻必傾舉國之力。昨日戰起時已快馬加急送信至風城,收到軍情也在十日之後。江上霧濃,就算我水軍出動於江中擺開陣勢,陳軍既然不懼霧起渡江進攻,必然有其應對之術,我水軍在霧中也只有白捱打的份。這樣的局勢不知諸位將軍有何見解?”劉珏簡單說了形勢。
軍營之中眾將面面相覷。陳軍突然進攻已經出意料之外,今夜若子時霧起渡江又匪夷所思。水軍戰船就算擺在江面上,可能陳軍船隻從旁邊經過也未必能發現。陳軍國小軍力遠遠不若寧國。但若有備而來,二三十萬大軍也輕輕鬆鬆拿得出來。這麼一來,兵臨城下,兵力遠超臨南數倍。三日,不知能否守得住。
顧天翔沉思良久後答:“我水軍要空了大寨,在霧起之前隱於江上等待。若是霧散之前陳軍已安然渡江,城中安危就只能靠平南將軍與諸位了。”
“只能這樣,南軍水軍只做霧散後的攻擊佈置,陸軍守城,無論如何也堅守至明日子時後霧散之時。”劉珏迅速和顧天翔分了工。顧天翔離營急回水軍調遣。走出大營時忍不住看了看劉珏。兩人目光一碰。均露出關心之意。劉珏忍不住道:“陳軍敢於霧中渡江,天翔可得小心才是。”
顧天翔沒有回答,眼中露出堅定自信,望了望劉珏,回頭大步離開。
劉珏腹誹,怎麼每次都是自已忍不住出聲,他扮酷?收了心思問道:“諸位可有守城良策?”
一將領答道:“臨南依山而建,城池堅固,若得水軍協力,陳軍要想抵達城牆之下著實不易,如今水軍不能抗敵於江上,陳軍人多,怕是容易被開啟缺口。”
另一將領接話道:“已經收集全城箭矢、擂石滾木,聚城中青壯百姓有兩萬人。將軍明白,臨南是商賈往來之地,本地百姓人數並不多。且還防敵國細作早已扮作商賈潛入,藉機發動。”
劉珏坐著,手指情不自禁又輕敲桌面。昨晚陳軍派出一隊高手潛入,領頭人身份定不簡單。這群人對西山地形瞭如指掌,城中必有斥候早已繪出地形圖。臨南依山而建,城牆堅固卻也把戰線拉得很開。勢必得分散兵力守城。天險可憑,從另一角度講卻又成了守城的難處。
這時劉英從侍從手中接過阿蘿送來的冰佩,有點哭笑不得,這個時候,營內嚴肅討論軍情,她卻送來小兒女的戲作。換個時間,主上必定高興得把玩欣賞,現在怎麼送進去?在帳外徘徊,聽得侍從傳阿蘿之語,左右為難。
想了半天,他終於拿定主意進入帳中。帥帳內空氣緊張,幾十年沒有交戰了,眾將都拿不定主意。除了抵死守城外一時半會兒還無更好的主意。
劉珏見劉英急急進來,眼神一凌,這種時候他進來幹嘛?來到南軍烏衣騎便只是他的親衛,這種討論軍情的時候,烏衣騎從不參與,劉英進來如無軍情要事,意味著得挨四十軍棍。眾將瞧著劉珏,已帶不滿之色。
劉英進得帳中硬著頭皮道:“有人獻計,請將軍帳外細說。”
眾將又露出一絲企盼。劉珏不動聲色走出帳外,冷笑道:“什麼事要扯這種藉口?若是沒有計策,你陷你主子於何地!”
劉英冷汗直冒,撲的跪下,雙手捧過冰佩:“三小姐急遣侍從送來此物,侍從言三小姐道不可耽誤,劉英想主上,主上……”
劉珏一腳踹飛他,恨聲道:“你以為你主子現在還有心思?”
劉英連連磕頭:“劉英鹵莽,自領軍棍去!”手上仍捧著那塊冰佩。
冰佩在淡淡的陽光下閃著光,那朵紅海棠分外刺眼。劉珏心中一動:“慢著,拿來我瞧。”
他拎起冰佩看了半響,突問道:“三小姐原話怎麼說來著?”
劉英回道:“三小姐說瞧著好玩便做來送與將軍,道一個時辰便做好了,吩咐現在送到將軍手中,不耽擱!”
淡淡的笑意慢慢從臉上融開,劉珏心裡一甜,她終是明白他的心意了麼?看到為她捂開的海棠了?他拿著冰佩對陽光又瞧了會兒,目光久久凝視著那朵紅花,反覆咀嚼阿蘿的話。腦中靈光一閃,大步便向帳中走去,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