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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有效率的政權。
幾次決定命運的人民代表大會(5)
當時國內許多政治家都相信,站在新起點面前的蘇維埃具有巨大的潛力。我也是這些人當中的一個。我經常會想起人民代表薩哈羅夫院士在代表大會上的發言。他的口才並不怎麼樣,口齒又不清,說起話來總是含含糊糊,但同時卻又把蘇維埃的作用講得那麼明白,他說蘇維埃應該在各共和國、各州、區、村把權力掌握在自己手上。
這位跨地區人民代表組合的聯合主席薩哈羅夫在國家的社會生活中留下了深深的印痕。我認識他,但並沒有什麼私交,而且我們的政治觀點在許多方面也並不一致。就是這位獻身科學的人,氫彈製造者之一,作為一個人民代表,自打代表大會工作的第一天起就在會上起著顯著的、重要的作用。他號稱“民主之父”,正是把民主同蘇維埃國家制度形式結合起來的第一人,他在自己提交的憲法草案中為這一點備了案。我還儲存有這份檔案的副本,上頭有作者的批註。這位上了年紀的科學院院士,三次榮膺社會主義勞動英雄稱號,得過諾貝爾獎金的人,就是他,在胸口掛了個好大好大的牌牌,上頭大字寫著:“一切權力歸蘇維埃!”那麼,我們又該如何來理解那些一直以薩哈羅夫的名義發誓,而掉過頭來又消滅蘇維埃政權的人們呢?……
我要提醒一句:蘇維埃政權是在我們國家誕生,併成為我國具有標誌性意義的政權組織的。它是從千百年來人民集體議事的傳統中以再自然不過的形式發展起來的。在我們的意識中,“我們”是一直高於“我”的。正是蘇維埃制度大大鞏固了蘇聯和蘇聯這塊領土上出現的大多數國家公民心理的這個特點。
現在,統治階層在我國強制推行資本主義。可是這種東西是違反我國傳統的,它必然要把每一個人意識中的“我”擺放到首位,而且還要以怪異的方式將這個“我”放大,把它與“我們”對立起來,並把“我們”排斥到角落裡去。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自然完全可以說,蘇維埃已經成了我國野蠻資本主義狂熱崇拜者最近階段的一個犧牲品。
我們所固有的集體主義傳統無日無時不在經受著摧殘,這究竟會把我們國家和人民引向何方?在這個問題上,不妨聽聽一個人說的話——那可是一個最難以歸入共產主義信徒乃至對蘇維埃心存好感之列的人物——索爾仁尼琴。他說:“我走遍了俄羅斯各地,收到四面八方成千上萬封來信,形成了一種感覺,就是我國民眾已成為茫然無助的一群。底層的百姓實際上已經沒有活路。我國發生的一切,全同他們沒有關係。他們幾乎沒有任何選擇。或者俯首帖耳貧賤度日,或者另尋出路,比如說,從事非法行業;要不就欺騙國家,要不就互相欺騙。”
薩哈羅夫在第二屆代表大會期間——1989年12月15日——突然去世。我們政治局委員和中央書記處書記等幾個人於12月18日參加了在科學院主席團大樓前舉行的人民代表同這位科學家的遺體告別的儀式。我覺得,如果他還能活著,那在我們的國家生活中,許多情況將會改觀。在他去世之後,反對派失去了精神和道德的領袖。構建正常運轉的議會體制的機會喪失了。在跨地區議會代表組合中,極端傾向佔了上風。不過組合畢竟還是需要一個哪怕是表面上的天授神權的領袖人物。無論是波波夫、索布恰克甚至還是阿法納西耶夫,都無法擔當這個角色,於是這份“殊榮”就落到了葉利欽頭上。
首先是以跨地區議員組合為代表的反對派接過了戈爾巴喬夫的“一切權力歸蘇維埃!”的口號,用以同黨和國家進行鬥爭,改變社會制度。不過,當它把管理國家的控制閥一旦抓到手上時,議程上立刻就出現了一個新的、同前一個口號完全相反的口號:“打倒蘇維埃政權!”
……1993年9月和10月到來了。俄羅斯總統把手置於其上宣誓就職的那部憲法,竟被他自己踩到了腳下。代表政權的各級人民代表蘇維埃被解散了。為“民主派”治理國家掃清道路的口號,如今被扔進了汙水坑。
幾次決定命運的人民代表大會(6)
我經常想:如果薩哈羅夫還活著,那反對派會怎樣行動?國家究竟是會以漸進的方式還是激進的方式發生變化?是先“打得落花流水”,然後再……當我回顧國內由公開性和“多元化”攪動起來的局勢時,得出了唯一的答案:大多數人民當時是不可能接受漸進的。這一點我從切身體驗上就可以感覺到。我曾就把經濟轉為市場關係,同時為居民建立發達的社會保障系統,對市場實行國家調控多次提出建議,但卻遭到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