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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如此,每當我察覺有人把涉及千百萬人生死存亡的事等閒視之時,就無論如何也不能饒恕他……我作為一個“戰爭中受傷的人”,行動不能自如,心情有時很躁。我臥床等了四年,一心盼著這個“勝利日”。接下去是什麼樣,我可沒去想。
我不敢多想。如今,勝利果然到來了,卻又要打內戰,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我很可能活不到和平的那一天了(也可以說,我依稀間一直在盼著它的到來)。我在疾病的折磨中,就這麼焦灼煩躁地死去,真是太慘了。
在這同時,林徽因為另一樁事心情一直很沉重。營造學社經費來源完全中斷,已無法再維持下去,劉敦楨與陳明達已先後離去,留下的也人心散亂。梁思成覺得,中國古建築研究,經過營造學社同仁數年努力,已基本理清了各個歷史時期的體系沿革,可以告一段落,戰後最需要的是培養建設人才。
他們一家商量著,先到重慶看看病,再到昆明會會老朋友,建議西南聯大負責人梅貽琦在清華大學增設建築系。
過了一段時間,他們搭乘史語所一輛去重慶的汽車,一大早就上路了。去之前,史語所的朋友們勸她:“林小姐,還是到協和醫院去治療吧,重慶畢竟不是北平。”
到了重慶,她大部分時間呆在中研院招待所裡,那時費慰梅來華在美國大使館當文化專員,繼李莊相會不久,她們又第二次在重慶見面。費慰梅有時開車帶她到城裡去玩,有時開車到郊外南開中學去接在那裡讀書的兒子小弟,有時開車到美國大使館食堂一同就餐,有時到她和費正清剛剛安頓下來的家裡小坐。在重慶,費慰梅還請著名的美國胸外科大夫里奧。埃婁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