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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考著昨天晚上對sabrina說的那一通話,就像是自己有著第二個人格,“他”代替了自己做回答,而那些答案,自己都無從知曉,待反應過來時,那個“他”已經功遂身退,並帶有挑釁意味地,對他說著“不用謝”。
曉免孑的腳步不由地加快了一些,他繞過兩個街區,來到了廣場上,看著廣場中心的噴泉突然覺得自己沒那麼餓了。過了一條馬路,來到公園,他在長椅上坐了一刻鐘,又在旁邊花店拍了一張黃色鳶尾花的照片。
回程他特意繞了遠路,時快時慢,橫過三個馬路,來到一條有坡度的巷子裡,卻突然間停下了腳步。
這個時候陽光已經毫不吝嗇地照耀在石磚上,整個巷子像是被金粉包裹了一般,曉免孑下意識地抬起手,去遮擋刺眼的太陽。
光芒太過猛烈,擋不住,他放棄了。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地轉過身,面對眼前空曠的一處,用並不高昂的音調,毫無感情地說道:
“你要跟我跟到什麼時候?”
兩年未見的林蒼徹,似乎沒有什麼大的改變。
他從巷子的另一端走了出來,陽光理所當然地將他全身侵佔了個遍,整張臉沐浴在金光中,卻不那麼清晰。他沒再往前走,也沒發出任何聲響。
曉免孑一眼就看見他纏著繃帶掛在胸前的左手,下意識地皺起眉頭。似曾相識的畫面在他腦中如花車巡街一般快速過了一遍,在轉身離開之前,他丟下了兩個字。
“無聊!”
“曉免孑!”
身後傳來林蒼徹的喊聲,他日常生活中鮮有大聲說話,這是曉免孑聽過的最大音量。
曉免孑沒有停住腳步,依舊往前走,陽光照得他有些暈眩,讓他有種在做夢的錯覺。很快他便向這個錯覺認輸,對,這就是一個夢,只要夢醒了,自己便能從床上起來,收拾好揹包去上學,就如往常的每一天一樣。
回到家中,一夜沒睡的他睡衣都沒換,將衣服一脫便倒在床上,用毯子把自己裹成一個繭,強迫自己進入夢鄉。
——若是真的做一個夢就好了……
心中莫名出現一個聲音,曉免孑來不及探索來源,便思緒散去。
直到一陣敲門聲將他吵醒。
“shaw!”
在分辨出這呼叫聲來自住在樓下的房東太太時,曉免孑立刻從床上爬起,毯子在睡夢中扭成麻花狀,繞著他的雙腿裹了幾圈,解鎖失敗,他只能像<a href="" target="_blank">殭屍一樣,一路蹦躂著去門口開門。
“shaw……”果然,房東太太首先看到了上半身裸體的他下半身纏著的奇怪玩意兒,不知為何卻立刻道了歉,“啊抱歉,我不知道你……房間裡有客人……”
“?”
曉免孑反應了兩秒,才恍然大悟,紅著臉立刻解釋道:“不是的,沒有人,只有我一個人在家。”
房東太太笑了笑,露出了越發讚賞的表情個。
“神秘的東方人在做法事。”曉免孑懶得解釋,胡編亂造了一句後問道:“請問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嗎?好像還沒到房租繳納的日子……”
“噢我差點忘了!”房東太太說:“下面來了一位先生,說是來找你的,我安排他在客廳等你。”
“跟我一樣,是亞洲人?”曉免孑嘆了口氣,無奈問道。
“是的,樣貌不錯,穿著也很有品味。”房東太太說完,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能跟他說我不在嗎?太太,幫幫忙。”
“但我剛剛跟他說你一會兒就下來。”
“太太,你忍心看我捱揍嗎?”曉免孑降低音量,哭喪著臉,繼續天馬行空,“他可是黑手黨的,你知道他為什麼左手帶著石膏嗎?為了偽裝裡面有槍!我一下去,他就‘砰!砰!砰!’……”
房東太太被他那三下“槍聲”嚇了一跳,而後又露出疑惑的表情,
“可是shaw,那位先生的左手並沒有帶石膏啊。”
“……”
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直到曉免孑走到沙發前,才看清坐著的人是誰。
雖然不是林蒼徹,但也沒差多遠,他扭頭就走,連多呼吸一口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等一下。”齊繹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抬頭看向他的背影,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蒼徹為什麼會在出現在i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