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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該在枕頭底下放個匕首之類的?”sabrina的語氣不是很確定,但表情依舊誠懇。
曉免孑:“匕首?”
“是的,我在書上看到,亞洲人會在枕頭下面放匕首來抵禦噩夢,這似乎是你們的習俗……難道不是嗎?”
曉免孑想了想,這還真是個既可以點頭又可以搖頭的問題,他囫圇吞棗地應了一聲,隨後又突然開口:
“sabrina,今天忙完,你介意來我家玩嗎?”
“shaw,你是認真的嗎?”sabrina顯得很吃驚,光斑在她臉上晃來晃去,“我的意思是,你從來沒邀請過朋友去你家。”
曉免孑被她盯得有些心慌,立刻低下頭,小聲說:“或許今天是個例外?”
隔了一分鐘,sabrina終於回應道:“ok,不過在去你家之前,我得先回家拿瓶酒,”她笑了笑,在空中擺出一個拿酒杯的姿勢,“alla salute!(注:祝酒詞,意為祝健康。)”
“我跟你一起去,”曉免孑說:“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在外面等。”
“一瓶酒而已,並沒有多重,”sabrina輕鬆笑道:“不過,謝謝你,紳士。”
時間來到傍晚,夜幕即將降臨,極具宗教特色的小房間裡,發出橙黃的燈光,與音響中流淌出的帕格尼尼的小提琴協奏曲奇妙地融合在一起。sabrina將醒酒器裡僅剩的葡萄酒平均分成兩杯,她看了一眼靠在窗邊翻閱畫冊的曉免孑,問:
“還有誰要來嗎?”
“嗯?”
“你總是看窗外,卻又不拉開窗簾,”sabrina轉了轉高腳杯,“要麼,就是在躲著誰。”
曉免孑沒想自己無意識的舉動都被看在眼裡,他有些難堪,將畫冊合上放回書櫃,走到桌邊拿起酒杯,淺淺地呡了一口。
“是有人纏著你嗎?”sabrina不依不饒,繼續道:“如果你覺得不安全,可以聯絡警察。”
“或者往枕頭下放把匕首?”曉免孑自嘲般地接道,“神秘的東方力量。”
sabrina笑了出來,剛才尷尬的氣氛一下子緩解不少,等她笑完,又將眼鏡扶平,拍了拍沙發上的空位,示意曉免孑坐下。
“說說看,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
用的是男性的“他”,且不帶一絲猶豫,曉免孑詫異地看向sabrina。
“好吧,我猜的。”sabrina聳聳肩,露出一個俏皮的表情,將躺在沙發另一端的慢慢抱了起來,可很快,慢慢便從她懷裡掙脫了。
它跑到壁爐邊,又迅速跳上餐桌,曉免孑下意識將它抱起,順了兩下毛。它看起來有些享受,小小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我確實喜歡過一個人。”
曉免孑邊說邊走到沙發旁坐下,他看著腿上的慢慢,嘴角微微上揚。
“我們是在大學裡認識的,他是我的舍友,當然,一開始不是,他是後面才搬進來的。因為與一些人產生了矛盾,所以我常護著他。他個子比我矮,面板很白,性格很好,為人和善,笑起來很好看……”
曉免孑頓了頓,又繼續道:
“他很勇敢,喜歡的東西會努力爭取,不喜歡的也能坦誠說‘不’。有時又有點任性,就算知道我不喜歡別人叫我‘兔子’,他還是會叫……”
“兔子?”sabrina打斷道。
“嗯,我的中文名字,跟‘兔子’兩個字在寫法上有點像。”
“這倒讓我想起,在中世紀的歐洲,兔子曾是‘慾望’的代表。”
“慾望?”這回輪到曉免孑疑惑。
“在一些中世紀的油畫裡,如果看見聖母手按白兔,就是‘剋制慾望’的意思,”sabrina耐心地解釋道,隨後又笑笑,“不好意思,請繼續。”
雖然曉免孑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但“慾望”這兩個字一直在他腦海中來回盪漾,他想起了兩年前的一些事情,雖然不堪,可那個時候,他是真的只想報復那個人嗎?
他想不明白。
“shaw?”sabrina再次晃動手中的酒杯,將他從深思中拉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思考,怎麼形容他……”曉免孑接著之前的話題說道:“他有時候很脆弱,會在我面前流眼淚,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在別人面前也這樣,但我覺得,他哭起來也挺好看的……”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