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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缺就住在這附近的某一棟樓裡。
他知道自己有些衝動了,可是有句話,他還是想盡快說給岑缺。
如果今天晚上還能遇見,那就今天晚上說。
如果今天晚上不行,就只能徹夜不眠,等到明天。
葉勉踩著水,撐著傘,過了便利店之後再往前幾十米,然後左轉。
再之後,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走了。
中秋節的深夜,又下著大雨,路上除了他,再沒別人,偶爾駛過的車也匆匆而過,沒人留意到路邊的男人。
葉勉站在那裡,仰頭眺望開燈的每一戶。
他不確定哪一戶是屬於岑缺的,或者,哪一戶都不屬於。
葉勉在那兒站了很久,久到他終於清醒,開始問自己為什麼非要追出來,問自己為什麼這麼在意岑缺。
他心中萌生出一個可能的回答,卻皺著眉,不敢承認。
“葉勉!”
聽見有人叫自己,葉勉尋聲看過去。
岑缺撐著傘從巷子裡跑出來,問他:“你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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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很快就打溼了岑缺的褲腿,他站在距離葉勉幾米開外,皺著眉看對方。
葉勉像是突然從夢中驚醒似的,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深更半夜他發神經,憑著感覺尋過來,是想幹嘛?
身後路過一輛車,毫不留情地濺了葉勉一身水,岑缺嘆氣,然後說:“你別在路邊站著。”
葉勉往前走走,站在了巷子口。
“你來找我?”岑缺問。
雨聲很大,吵得很,要很認真才能聽清楚岑缺的話。
葉勉說:“對,有句話想跟你說。”
岑缺望著他,隔著雨簾,眼神裡更多的情緒都被掩住了。
“我們每個人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都是這個世界的唯一。”葉勉扯著嗓子,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蓋過雨聲,“你跟傅唯一一點兒都不像,你就是你。”
岑缺怔怔地看了他好久,久到葉勉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應該來。
確實不應該,這麼晚了,他跟人家說這個幹嘛呢?人家也不一定很在意。
雨越下越大,積水已經沒過了拖鞋的邊緣。
岑缺說:“雨太大了,回家再說。”
他轉身,快步往巷子裡走。
葉勉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岑缺在邀請他。
那個神秘的家,葉勉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可以去。
他趕快跟上岑缺,隨著他往巷子深處走去。
岑缺住的地方是他們這一代很老舊的小區,甚至沒有小區大門,只能透過窄窄的巷子穿進去。
七層樓的老房子,岑缺住在四樓。
樓道的牆壁滿是髒汙和缺損,一走進樓門就聞到了刺鼻難聞的氣味兒。
好幾年前這裡就在規劃老樓改造,但遲遲沒有進行,葉勉甚至覺得這種樓住著會有安全隱患。
到了四樓,岑缺掏出鑰匙開門。
一進去,光線昏暗,原本是客廳的地方都被做成了隔斷間,沒有門,每一間屋子裡都是上下鋪那種鐵床。
葉勉第一反應就是“群租房”。
以前他總聽人說起群租房,這種完全屬於違規,有片警定期檢查,查到了除了拆除之外還會進行處罰。
岑缺小聲說:“這裡人多,不過有些晚上不回來。”
他伸手接過葉勉的雨傘,把兩把還在滴水的傘握在手裡,帶著葉勉往裡走。
葉勉路過那些房間的門口,刻意伸長脖子往裡看。
每個房間差不多放了八個上下鋪,也就是一間屋至少會住十六個人。
一個不過八九十平米的房子,但凡能住人的地方都擺著行李和枕頭。
髒。
亂。
差。
葉勉眉頭緊鎖,問岑缺:“你一直住這裡?”
“從工地搬出來之後就住這兒。”岑缺帶著葉勉進了最裡面的一間臥室,他開門進去時,剛好有個人出來。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衣,化著妝,看見岑缺之後說:“不是說不準帶人來?”
他打量了一下葉勉,笑得眼角眉梢都飛起來了:“你帶人回來,那明天我也帶人。”
“這是我朋友,”岑缺說,“等下就走。”
對方只是多看了葉勉幾眼,然後就甩頭走了。
葉勉看向屋裡,那人走後,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