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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盆大雨,狂瀉而下。
子彈般的雨滴敲擊車窗玻璃,劃開一道彎彎繞繞的水痕。
地上雨水橫流,街道,樹木,高樓,皆裹藏在濃密的水汽中,朦朧難辨。
車廂內,靜得很詭異。
耳畔充斥著嘈雜的雨聲,打亂兩人輕重急緩的呼吸。
車子一路向東開了很久很久,越逼近郊區,兩道路燈稀少,刺眼的車前燈劈開雨夜的沉默,在黑暗世界裡小心翼翼的摸索。
安嵐不知何時睡著,直到車停下,她才悠悠轉醒。
腦子還在混沌中犯迷糊,駕駛座的男人拎過外套下車,撐起黑傘繞過車頭,徑直拉開副駕駛的門。
“下車。”
安嵐環顧四周,墨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這是哪裡?”
蔣逸風沒答,冷著嗓重複一遍,“我說,下車。”
兇個屁啊。
安嵐在心裡罵,面上還是一副順從的樣子,乖乖竄進他的傘下。
蔣逸風見她睡眼惺忪,懵懵懂懂的模樣真有幾分無知少女的蠢萌感,他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顫動,最終,強忍住摸她頭的衝動。
“阿秋。阿秋。”
地處半山腰,冷風從四面八方刮來,捎著大雨的溼涼,她穿的那件衣服根本不禦寒。
蔣逸風看她揉紅的鼻尖,煩躁的罵腔滑至嘴邊,換作一聲無奈的嘆息。
“拿穩。”
安嵐凍得瑟縮打顫,壓根沒聽清他說什麼,傘柄塞進手裡,她欣然接住。
然後,身上多了件黑色長風衣,風正面吹來,飛揚的衣襬像一隻張開翅膀的蝙蝠,暗黑又神秘。
衣服上有他身上的氣息,他大概沒有用香水的習慣,可那抹不符合他氣質的西柚味令安嵐疑惑。
酸酸甜甜的清新果香,莫名勾人肚子裡的饞蟲。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反差萌?
“衣服穿好。”蔣逸風慢條斯理地說,“我可不想讓安老師誤會我虐待你。”
安嵐聽懂他的話,轉身看向不遠處,確定這裡是安葬爸爸的陵園。
莫名地,那股被人強行壓制的氣焰又高漲起來,熱烈且放肆。
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
蔣逸風再變態,也不敢真當著爸爸的面對她做什麼。
這傢伙雖然兇殘,但某些事情上很講規矩,例如,尊師重道。
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露出自認為乖巧的微笑,陰陽怪氣道:“叔叔怎麼可能會虐待我呢,他最多隻是用皮帶一不小心打我屁股,抽得紅紅的,越打越興奮,美齊曰是為了教育。或者,強行撕扯我的衣服幹一些色色的事,只為滿足自己變態的慾望。”
“安嵐。”
蔣逸風臉色大變,聲線沉至冰潭。
“想掐死我,你也得等離開這裡。”
她笑盈盈地往前湊,抬頭看他,一雙小鹿眼黑亮清澈,“蔣叔叔,我們走吧。”
*
深夜的陵園,靜似像一潭死水。
狂亂的雨水滴落在墓碑上,發出清脆聲響,拼命沖刷墓碑上的字跡。
風很大,空氣裡透著溼漉漉的寒氣,吹得骨頭生疼。
兩人並肩站在墓碑前,靜默良久。
安嵐看向爸爸照片的那一刻,曾經幸福溫情的片段一幀一幀在眼前晃過,最後定格的畫面,是她被爸爸強行塞進衣櫃,她透過細小的門縫,看著那把槍用力抵在爸爸的頭上。
“砰。”
子彈穿過太陽穴,他應聲倒地。
呼嘯的風聲針扎般滲進頭皮,她身體猛地顫抖,等回過神來,淚水打溼了整張臉。
安嵐不想在爸爸面前哭,她知道爸爸最愛看她笑著撒嬌的樣子。
她抬手擦眼淚,結果越擦越多。
蔣逸風聽見身旁壓抑的抽泣聲,內心掙扎許久,最終抵不住那股抓心饒肺的心疼,他側身面對她,抬手的動作僵硬幾秒,掌心輕輕落在她發頂。
“哭什麼?”
她低著頭抽泣,,表面很乖得,出口仍然倔強,“我想哭就哭,關你什麼事?”
“平時要有這麼乖多好。”
安嵐瞥了眼爸爸面帶微笑的遺像,告狀似的細哼,“平時你也沒這麼溫柔啊,凶死了,還老是欺負我。”
“咳。”
蔣逸風神色慌亂,沉聲警告,“你別亂說話。”
安嵐難得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