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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軍脫離與秦軍的接觸,撤回國的路上,行軍速度並沒有多快。
這一次參加西征的家族,一家家賺得盆滿缽,損失方面則沒有多少,無不感到心滿意足。
對於很多參戰的晉人來說,他們未必能得到多少好處,見識了更多的世面,開闊了視野,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這裡需要提到的是,個體參戰人員只是對所在家族履行納賦義務,主家要是給東西算額外的賞賜,不給也沒有任何問題。
原因是他們本來就是用要“血稅”代替交予財帛、糧食等等該交的稅。
等於說,他們沒出徵還是要交稅的。
所以,主家願意賞賜是人情,不給則是道理,誰都別怨怪誰。
事實上的情況是,各家的武士階層更願意交“血稅”這種行為,才不樂意交納其它的資源。
這個並不是要錢不要命,純粹是覺得更划算的同時,能獲得提升地位的機會。
而沒資格參戰的那些群體,例如屬民或奴隸這兩個階層,一樣對出征滿懷期待,希冀能夠用功勞改變自己的命運。
在晉國這邊,屬民有可能因為做了什麼而變成武士階層,奴隸也有希望拿功勞給自己贖身,成功改變自身命運的人不算多,但也並不是鳳毛麟角的個例。
在諸夏的其餘列國,屬民和奴隸很難有改變自身命運的機會,人一出生就是階級固化,無論幹什麼“鼠”永遠是“鼠”,“龍”就是“龍”。
晉國這邊“鼠”無法一下子成為“龍”,但至少不用再當“鼠”了啊!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晉國才是中原霸主吧?
當然了,想從奴隸之身在一代人之內成為貴族,哪怕是在晉國都沒有可能。不單純是社會不接受,更多是自身沒有積累。
他們過洛水與之前押解戰利品和俘虜的各部會合,再按照原路返回晉國地界。
說是“地界”,其實就是有一座城池來宣告主權,並不是什麼劃線的疆域範圍。
中行偃在停駐紮營時,找到呂武問道:“可需往‘新田’再分潤此行收穫?”
不是中行偃急切地想要得到自己的那一份,是回不回去“新田”再分戰利品代表兩種意思。
他們這一次並不是進行國戰,只是一種陰氏和魏氏牽頭,其餘家族響應的私戰。
哪怕是家族發動的私戰,打贏了還是要給國家交“好處費”的。
畢竟,打贏了固然很好,一旦輸了還是要國家來擦屁股,哪有好處佔盡不用付出的好事。
不去“新田”的話,能夠任由他們拿捏,想拿出多少就拿多少,不要搞得太難看就是了。
一旦要去“新田”則不能瞎糊弄,要不會搞得更難看。
呂武奇怪地看著中行偃,說道:“上軍將若不往‘新田’,我已將收穫劃分妥當。”
在之前,呂武已經向全軍通告,儘管是一次家族私戰,願意多付東西換取記功為前提,功勞還是能夠被領導班子所認可的。
中行偃當即說道:“我便不走‘棘門’罷。”
倒是合情合理。
已經是上軍將,依靠的是上面的哪位“卿”死了才有可能再挪一挪位置,功勞什麼的算是可有可無,留下更多的戰利品,不香嗎?
後續,範氏和智氏同樣表示不要那份功勞,只要到手的好處。
他們這樣的選擇之下,戰利品只需要劃出兩成給陰氏和魏氏,其餘的八成盡歸自家所有。
中小貴族但凡家裡還過得去,他們哪怕是少分一些東西也會選擇兌現功勞。
這個是需求的不同,採取的選擇也就不一樣。
去走“棘門”需要將其中的四成收穫上交國家,不走“棘門”則是要劃出兩成給西征發起者陰氏和魏氏,再拿出一成給國家意思意思,算是習俗也是規則。
因為是家族私戰的關係,比起國戰的選擇性更多,包括想要留下什麼和上交什麼。
大多數家族的選擇比較一致,要的是戰馬與人口。
他們這一次看到了陰氏的騎兵發威,哪怕僅僅是想窺探一下騎兵的領域,少不了後面在自家玩一玩,肯定也就對戰馬有所需求。
組建騎兵不理想,馬還能用來耕作與拉動戰車,是不是?
人口這種資源很萬金油,屬於自家用不上也能很容易賣掉的型別,怎麼都不會虧了。
這一次西征,他們打了義渠和秦國,一些不算義渠人又不是秦人也不是白翟人的某些小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