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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仰臉大笑道:“我陰手一判申元通豈是怕事的人嗎?
就是龍潭虎穴,只要你說出來,我也要去闖一闖。”
玉簫仙子道:“我要你和我一起去大覺寺,偷他們一枚雪參果,你敢去嗎?”
申元通聽得一楞,遲疑了半晌,答道:“我們崆峒派素來和大覺寺互不相犯,再說大覺寺三個老和尚禪關已滿,那所在不是好玩的地方。”
玉簫仙子冷笑道:“我早就看出你陰手一判是個毫無膽魄的人,你不敢去,難道我一個人就不能去?”
申元通吃玉簫仙子一激,怒道:“誰說我不敢去?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要雪參果乾什麼用?”說完,兩道眼神深注著馬君武。
玉簫仙子笑道:“告訴你也沒有什麼關係,我的兄弟病了,我要去替他偷枚雪參果來醫病。”
申元通陰森森一笑,道:“什麼兄弟不兄弟,不如干脆說是你的情郎好些。”
玉簫仙子聽得臉上一熱,正待發作,繼而一想,憑自己一人力量,想盜雪參果,確實不易,為了要早把馬君武病勢醫好,強忍下一口氣,笑道:“你不要胡說八道,他是我兄弟一點不錯,你要不信那就算了,我也懶得和你多說,幫不幫我忙在你,你要再亂說,可別怪我永不再理你了。”
申元通看她說得認真,不覺信了一半,再者玉簫仙子在江湖道上,只是心狠手辣而已,並無淫蕩聲名,尤其是玉簫仙子最後那句“可別怪我永不再理你了”,言詞之間,大有垂青之意,不禁心神一蕩,但仍抱著懷疑神態問道:“你有兄弟?我怎麼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玉簫仙子又幽幽一嘆,道:“我只有這一個兄弟,他要病死了,我也是不能活的。”
馬君武躺的地方,離兩人也不過只有七八尺遠,聽得王簫仙子說自己是她兄弟,心中又氣又急,要想挺身否認,又感力不從心。
只聽陰手一判大笑道:“既然是你兄弟,我申元通當得效勞,咱們現在就走如何?”
玉簫仙子回頭走近馬君武身側,深情款款地說道:“兄弟,你好好地休息一下,姐姐去給你偷雪參果去。”說完,陡然轉身,和申元通聯袂飛出突巖,但見兩個人影一閃而沒,身法奇快無比。
突巖外,一陣陣呼嘯山風,伴著生病的馬君武想念著李青鸞,還有那紅顏喬裝的白雲飛;寄情斷絃,恩拯師叔,賜授奇技……萬千思緒,剎時間湧塞心頭,剪不斷,理還亂,起想越愁。
驀地裡,幾聲大震,有如山崩地裂一般,斷斷續續有一刻工夫,才完全沉寂下來,馬君武不能躍出突巖檢視,心中暗忖道:這幾聲大震,可能是金環二郎放那一把火,融化了峰下積雪,使得峰上的積雪失去了支撐力量,倒塌下來,否則就是峰頂的巨石滾落,也難有這等驚人聲勢。
幾聲大震過後不久.突然又傳來幾聲淒厲的鬼哨,馬君武暗道:大覺寺中和尚,又在搜查敵蹤了,我此刻病勢正重,若被他們發現了,勢將束手就縛,立時伏在地上,探首巖外向下察看。
這時,山風已吹散了天上烏雲,間有云開之處,閃爍著繁星,只是星光黯淡,馬君武又值病中,元氣不足,極盡目力,也只能略辨出山勢概貌。
一陣呼喝之聲傳入石巖,緊接著幾條人影,由馬君武頭頂斷崖上,急躍而下,越過馬君武停身突巖,向谷底而去。這一下距離很近,馬君武看得甚清楚,前面那人正是曹雄,手中提著金環劍,後面追他的是三個穿著黃袍的和尚,每人手中都拿著銅鈸鐵筆。
馬君武一望之下,即知這三僧都是大覺寺十八護法羅漢中的人物,銅鈸鐵筆的招數,奇詭莫測,如果三個人合擊曹雄,金環二郎勢必抵擋不住,心頭一動,忘記了自己是抱病之身,一躍而起剛剛站起身子,突覺一陣頭暈目眩,不由自主又倒在地上。
這一聲雖然不大,但在身負上乘武功的人聽來,卻甚清晰,三個追趕曹雄的黃袍和尚的其中一人,突然停下來,銅鈸護身,向突巖搜尋過來,等馬君武清醒坐起,那和尚已到了突巖出口。
和尚似是不敢輕敵躁進,銅鈸護著前胸,鐵筆蓄勢待敵,目注突巖中坐著的馬君武,問道:“你是什麼人,快說!”
馬君武伸手抓過身側長劍,暗自忖道:我現在無論如何是不能和人動手,與其冒險一試,不如給他個不加理會。心念一動,不理那和尚問話,只是靜靜地坐著。
黃衣和尚連著追問兩聲,不見馬君武答話,也不見他作態迎敵,長劍橫放面前,靜坐不動,神情沉著,若無其事,好像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