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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論爭,事情既已如此,急需善後,以老朽之見,不如暫返船上,從長計議。”
三個人走出悅來客棧,店門外早有兩個青衣大漢牽著曹雄的赤雲追風駒,恭候一側,金環二郎接過馬韁,牽在手中,和馬君武並肩步行,鄭如龍跟在兩人身後,直向江邊趕去。
三人剛剛到達江邊,瞥見水蛇張才匆匆忙忙地過來。他先對三個人見了禮,然後垂手對曹雄稟道:“弟子剛才得報告,兩個和尚的行蹤,出現在南昌東北二十里的地方。”
曹雄劍眉一揚,俏目中驟射出來兩道冷電般的神光,回頭對鄭如龍道:“鄭壇主請由水路向北兜截,我和馬兄乘我赤雲追風駒由陸路追趕。”說畢,縱身跳上馬背,轉臉對馬君武招手道:“馬兄快請上馬!”
馬君武看他一張粉也似的俊臉上,眨眼間,就有幾個不同的表情,喜怒無常,變化莫測。但每次對自己講話,卻總是一副笑臉,心中暗忖:這人對我倒是不錯,只是心地難於捉摸,以後對他還得小心。
他這裡略一思索,曹雄已連聲催請,馬君武只好一縱身,也躍上馬背,坐在曹雄身後,他剛剛坐好,金環二郎已抖動鞭繩,赤雲追風駒一聲長嘶,放蹄向前衝去。
馬君武初乘寶駒,只覺得馬快如飛,超逸出塵,兩耳中呼呼風響,路旁的樹木景物,閃電般向後倒去,不大工夫,已跑了二十多里。
正急奔中,忽聽得金環二郎叫道:“果不出我所料,那兩個野和尚就在前面。”
馬君武視線被坐在前面的曹雄擋住,正想偏頭看去,突感眼前一亮,金環二郎已騰身離鞍,黃衣飄飄,如一隻穿雲巧燕,一掠之勢直飛出三丈開外,落在道中。
曹雄在飛離馬背時,已收住韁繩,他人離馬鞍,赤雲追風駒也同時緩了下來,馬君武放眼看去,只見曹雄橫身攔在路上,距他三尺左右,站著兩個和尚,一個身材高大,肩負禪杖,一個身材矮小,背插戒刀,兩個人穿著一色的灰僧衣,腰中繫著一條三指寬窄白麻編織的帶子。
曹雄攔住兩個和尚去路後,卻對馬君武招著手,笑道:“馬兄快些下來。”
馬君武縱下馬背,搶前兩步和曹雄並肩站著,細看兩個和尚面貌:那身材高大的粗眉環眼,一張臉黑如鍋底,長相十分兇惡;矮小的一個,面黃似鼠,骨瘦如柴,但兩隻老鼠眼中卻有光隱現,一望即知,有著極深的內功火候。兩僧神情都很鎮靜,並未被金環二郎躍下馬背的快捷身法所震驚。
曹雄轉過臉低聲對馬君武道:“馬兄小心戒備,這兩個野和尚有點怪道。”
馬君武點點頭,還未及答話,曹雄笑容突斂,剎那間粉臉上如罩寒霜,翻腕抽出背上金環劍,冷冷問道:“在南昌悅來客棧中,殺死本幫兩名弟子,可是你們兩個野和尚乾的?”
那矮瘦僧人鼠目一翻,陰森森一笑道:“佛門廣大,來者不拒,施主如有意步貴幫兩名弟子後塵,佛爺一樣超渡你早登極樂。”
曹雄冷笑道:“這麼說起來。在唐家集那片荒涼墓地中截劫崑崙派女弟子,重傷本幫四名弟子,也是兩位乾的好事了!”
那矮瘦僧人仰著臉一陣大笑,道:“出家人講求一個緣字,和尚順手化了一筆人緣,也算不得是件什麼大事。”
馬君武看他說得輕輕鬆鬆,不覺動了怒火,厲聲喝道:“出家人慈悲為懷,你們兩個披著佛門袈裟的人,卻殺人劫色,樣樣都幹,現在你們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半天不講話的高大僧人此刻突然插嘴冷冷接道:“這位施主可問的是那位穿紅衣的小姑娘嗎?”
馬君武道:“不錯,她現在什麼地方?”
高大和尚笑道:“佛法無邊,那位女弟子既經我佛慈悲,渡入空門,你今生就不要再想見她了。”
馬君武只聽得一連打了幾下冷顫,劍眉軒動,熱血沸騰,翻腕緊握劍把,三尺青鋒出鞘,正待出手,金環二郎已搶先發招,金環響處,耀眼劍鋒直點向那矮瘦僧人前胸。
矮瘦和尚一聲冷笑,縱身一避,讓開金環劍,借避招之勢,已拔下背上戒刀。矮瘦和尚動作夠快,但金環二郎更快,一劍不中。第二招已隨著出手,金環劍斜削直刺,眨眼間連攻八劍,直把那矮瘦和尚逼退了一丈多遠。
馬君武仗劍觀戰,看曹雄出手幾招又快又狠,心裡暗暗佩很。不過那矮瘦和尚亦非弱者,吃曹雄搶了先機,一輪急攻迫得他無法還手,憋了一肚子怒火,金環二郎八劍攻完,略一緩手,矮和尚立還顏色,手中燦似銀雪般的戒刀立時搶攻,而且招術怪異,來勢莫測,剎那間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