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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曹雄、馬君武同上甲板,月光下急風拂面,看天色初更左右,頓使人精神一爽,看雙振上風帆滿張,順水順風,船快如箭,不過這雙桅巨帆太大,雖然快逾狂奔怒馬,但在艙中卻覺不出快,可是站在船頭上,就感到江風疾勁,拂面飄衣。
馬君武回頭向曹雄:“曹兄,我們現在到哪裡去?”
金環二郎笑道:“接到傳來訊號說,在南昌附近發現那兩個可疑和尚,現在咱們連夜追去。”
兩個人愈談愈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感,直到三更過後,兩人才回到艙中安歇。
四、俠僧隱幽洞神駒越千嶺
第二天,天色剛亮,船已靠上了南昌碼頭。金環二郎曹雄牽著馬君武一隻手,下了雙桅巨帆,碼頭上早已有天龍幫的弟子在守候著,兩個人剛下船,立時有三個青衣大漢迎上去,長揖請安,曹雄單掌還了半禮,問道:“那兩個和尚,落腳在什麼地方?”
中間一個四旬左右的大漢,垂手稟道:“弟子已派人監視兩個和尚行蹤,昨夜他們落腳在南昌西關悅來客棧,此時大概還沒有動身。”
曹雄回頭對馬君武一笑,吩咐那三個大漢道:“你們留兩人帶著我赤雲追風駒,等著鄭壇主一塊兒去,一個人給我們帶路上悅來客棧。”
中間那大漢,似乎是三個中的頭目,留下左右兩大漢牽馬等人,自己帶著曹雄、馬君武逕奔悅來棧去。
馬君武雖看出金環二郎在天龍幫中身份地位,似乎比鄭如龍還要高些,但他自己是客人,對天龍幫的弟子,不能不客氣點,回頭問那青衣大漢:“兄臺高名上姓。”
那青衣大漢,受寵若驚地望著馬君武,躬身答道:“兄弟叫水蛇張才,承幫主恩典,派在長江總分壇下吃飯,負責南昌三百里內水路上的買賣。”
馬君武點點頭,三個人一陣快走,不大工夫,已到了悅來客棧。
這悅來客棧是南昌西關一座很大的客棧,房舍毗連,不下百間,三個人到店外,太陽還不過剛剛升起,兩扇黑漆店門還未開,水蛇張才三不管舉起拳頭在門上一陣狠擂。
大門開處,一個店中夥計睡眼惺鬆衣衫不整地走出來,看樣子他想發脾氣,但一看見水蛇張才,嚇得兩隻睡眼大開,不顧再扣鈕子,躬身一個長揖,道:“張爺,你老好早啊。”
水蛇張才冷冷地問道:“昨夜裡落腳你們悅來客棧的兩個行腳和尚走了沒有?”
店夥計又躬身賠笑的,笑道:“兩個大師父住在二進院中,大概還沒有走,張爺要找他們,就請你老稍坐一下,我這就去叫他們起來見你。”
張才微一搖頭,道:“不必了,你領我們到他們住的房間去便是了。”
店夥計看馬君武和曹雄都背插長劍,水蛇張才也帶著兩把水叉子,看苗頭就有點不對,哪裡還敢多說話,領著三個人,直奔二進院中,在一座兩室通達的房間門前停下,高聲喊道:“兩位大師父,醒醒啦……”
店夥計喊了四五聲,可是房間中毫無迴音,逗得水蛇張才性起,飛起一腳,踢得兩扇門應聲而倒,三個人搶入房中一看,水蛇張才只驚得一怔,馬君武和曹雄也呆在那裡半天講不出話,店夥計更是嚇得全身打哆嗦。
房間中,哪裡還有什麼和尚的影子,只見兩顆血淋淋的人頭,並排放在靠窗案上,兩張木榻上,橫著兩具無頭屍體。
水蛇張才細看案上人頭,正是自己派來監視兩個行腳和尚的手下兄弟。
金環二郎問清楚死的兩個人是天龍幫弟子後,氣得他一張粉臉變成了鐵青顏色。
這時,長江神蛟鄭如龍也趕來店中。他查驗過兩個下屬屍體之後,皺皺眉吩咐水蛇張才,把兩個弟子屍體、人頭一併用棉被包起抬走,這件事與人家悅來客棧無關,不準藉故生非,找人麻煩。
水蛇張才巴不得早點離開,聽完話,立時親自動手,包好了兩具屍體,扛在肩上,躬身告退。
張才走後,鄭如龍歉意地對馬君武道:“想不到對方竟是高手,損傷了本幫兩個弟子不算,又害得我們撲了個空。不過他們昨夜既住在此地,現在料也去不了多遠……”
話到這兒,金環二郎介面笑道:“他傷了我們天龍幫幾條人命,也不能就此罷休,再說令師妹失蹤風波,還是由我們天龍幫惹起,溯因論果,我們天龍幫不能置身事外,縱然要歷盡天下寺院,小弟也非要把兩個野和尚追到不可。”說完話,笑容突斂,粉臉上又現出怒容。
馬君武正待答話,鄭如龍已介面道:“曹香主、馬老弟,不必再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