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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就沒有人能療治嗎?”
陳彪冷笑道:“如果你不信我的話,不妨請幾位名醫試試。”
玄清道人笑道:“江西鄱陽湖妙手漁隱招公義,善治疑難毒症,力能迴天,他是不是可治金錢蛇毒?”
陳彪沉吟一陣,答道:“金線蛇和墨鱗鐵甲蛇。是一百二十八種蛇毒中,最毒的兩種,平常人一經咬中,百步內必死無疑。我玩了一輩子長蟲,治蛇毒這方面,自信尚有一點本領。我那玉露解毒丸,不敢說是獨步天下聖品,但對解救毒蛇咬傷卻是神效異常,除了是金線蛇和墨鱗鐵甲蛇咬傷之外,只需服一粒即可無事。我陳某決不是危言聳聽,故作驚人之言,任他妙手漁隱招公義,醫道通神,只怕療治蛇毒這方面,不比我高明多少。再說妙手漁隱早已不問江湖是非,武林中傳言他已離開鄱陽湖了,就是他能醫,恐怕道兄也難尋得到他。”
玄清道人答道:“招公義就是尚未歸隱,也得請陳兄先代她療好蛇毒然後我再去找妙手漁隱,看看能不能使她恢復功力?”
陳彪冷笑兩聲,不再答話,幾個人都懷著沉重心情,向前走著。
走了一陣,天已入暮,連綿山峰都逐漸隱沒在茫茫夜幕之中,晚風勁吹,松濤若海,夜裡山色,倍增淒涼,玄清道人側臉看師妹,只見玉真子柳眉緊鎖,汗水隱現,似在強忍著極度痛苦。
他素知師妹性格高傲,如非有著極端難受的痛苦,她決不會流露於神色之中,心中無限憐借,顧不得悟空大師和馬君武等都在身側,低聲慰道:“你忍受一點,無論如何,今夜裡要趕出山,好早點給你療治。”
玉真子睜開星目,夜色中見師兄一臉憂戚之色,嘆息一聲,答道:“我就是療好蛇毒,也成了一個廢人,何苦讓我去遷就別人?”
玄清道人笑道:“也許在十年之中,我能尋得靈藥,使你恢復功力?”
玉真子微微一笑,欲言又止,點點頭閉上眼睛。
幾個人休息一陣,吃了點乾糧,又繼續向前趕路。一夜行程,苦壞了龍玉冰與李青鸞兩位姑娘,兩個人攙扶著玉真子翻山越嶺,都累得香汗透衣。到天色大亮的時候,趕了有一百多里。旭日初昇,陽光從一道峽口中透射過來,照在李青鸞臉上,紅白耀目,倍增嬌豔,馬君武替她理理鬢邊散發,無限憐借說道:“你怎麼總是愛哭呢?”
李青鸞說道:“我心裡難過了,就流出眼淚,哪裡是哭呢?”
馬君武心裡想笑,但又怕她多心,勉強忍住,卻聽得身側傳來噗的一聲輕笑。趕緊回頭。但陽光滿峽,翠葉含露,哪有一點人蹤。
李青鸞也聽到了那一聲輕笑,美目四顧,搜望半晌,拉著馬君武一隻手問:“剛才那笑聲是不是人?”
馬君武點點頭,答道:“是人!不過是一個本領很大的人,所以我們就看不見他。”
李青鸞圓睜著大眼睛道:“那我們快些去告訴師伯吧!”
馬君武搖搖頭,道:“不行。”
李青鸞奇道:“為什麼?”
馬君武道:“那人對我們似是沒有惡意,你要對師父說了,恐怕要招惹麻煩……”
李青鸞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拉著馬君武,微笑含意,走回原處。
玄清道人看李青鸞、龍玉冰似都已恢復了疲勞,立時又動身趕路。
又翻越幾道山嶺,果然在中午時分到了寧溪縣城。玄清道人尋了一座大客棧,包下一進院子,安置玉真子,就陪著陳彪去購置藥物。龍玉冰和李青鸞伴隨師父身側,悟空大師張羅著準備用具,馬君武無事可做,信步離開後院,溜到前面迎接師父。
這家大客棧店號福升,說不上大廈堂皇,巨屋連雲,但在寧溪縣城卻是首屈一指的大店,前面是酒樓,後面兼營著客棧。
這正是中午時候,樓下敞廳十幾張八仙桌上酒客滿座,一片猜拳呼喝之聲充塞敞廳。靠右側牆邊一張小單桌上,坐著個儒巾青衫的俊秀書生,馬君武轉過頭看了人家一眼,立時覺得那書生和一般人有點不同,傍案獨坐,自然中含蘊著一種高華氣質,芸芸酒客中他宛似鶴立雞群,不覺望著人家呆了一呆。
驀地裡青衣人也轉過臉來,若有意若無意對馬君武淺淺一笑,一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睛裡,射過來兩道奇光,光如冷電中挾著霜刀,逼得人不敢再看,馬君武只覺得心頭微微一震,連人家面貌沒有看清楚,不自主別過了頭。
這當兒,玄清道人和陳彪已購齊藥物歸來,馬君武接過師父手中幾包藥,心中卻還在想著那青衣書生,不禁又側過頭偷看了人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