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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活的人才能窺見。
“還是阿實夠義氣,知道疼人,你要是個男的,姐姐絕對是賴著你不放。”
孫思蓉衝著她撒嬌,臉蛋美得像朵花。
她不知為何不敢看公子表情,僅低“唔”一聲,隨即端著用過的一盆水溜了出去。
公子似乎不太喜歡別人逗她,不管對方是男、是女。
之前有位“武林盟”的趙叔叔問起她的年紀,知她年滿十八了,便直說要幫她引見幾位中原武林的青年才俊,她拚命推拒,臉比辣椒還紅,趙大叔卻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還說她總不能一輩子賴給公子、賴給“松濤居”。她那時被逗得面紅耳赤,那一次,公子面上帶笑,目中卻透寒霜,“武林盟”所需的特製祛毒丸硬生生抬高了兩倍價錢。
這一次遇上“第一美人”,人家僅是口頭上戲弄幾句,他也上心了。
公子的確是怪,但是……唉,她隱約能夠理解了,或者是因小姐以那樣的方式離開,不僅傷害公子身軀,亦在他心版上狠狠劃下一記,那柄匕首闖下的禍端越燒越烈,從未止息過,所以公子才會對她愈來愈在意,畢竟留在他身邊的人,多一個是一個,他不想再失去……
她的公子啊,怎麼這麼傻?
傻得讓她不由得想多疼他一些,想抹去他心裡的不安和疑惑,想他再快活些、笑得再更爽朗些。
換過乾淨的臉盆水,取了化痴藥膏,她重新回到孫思蓉住下的院落。
走近時,房是傳出清晰的對話,那交談的內容讓她不禁頓住步伐。
心房一顫,呼息緊繃,她竟是不敢入內,端著一盆水怔怔貼牆而立。
她下意識豎耳傾聽,聽裡邊那一男一女的交談——
女聲嬌問:“陸公子,奴家恰巧結交了幾位域外朋友,聽他們幾位提及,那方域外血鹿牧族所珍藏的千年『血鹿胎』幾年前已落進閣下手中,就不知這訊息是真是假?陸公子肯爽快給個答覆嗎?”
男嗓淡然道:“是曾經落入在下手裡。”
“曾經?那現下不在了嗎?”略吃驚,頓了頓又說:“聽聞陸公子有位生得極好看的師妹,是殷顯人殷前輩的獨苗,陸公子與師妹兩小無猜、感情甚篤,又聽聞那位殷家妹妹自幼體弱……那方能青春常駐、活血養氣的『血鹿胎』閣下用在她身上是嗎?”
門外的樊香實背貼著牆,側臉偷偷往裡頭一覷。
她躲在門外偷聽,公子肯定能察覺到。
但……公子沒點破,沒叫她滾進去,那、那她就繼續躲著。孫姑娘在話中提及小姐,總覺得此時現身不是明智之舉,再有關於那塊“血鹿胎”,她也想知道公子會如何回答。
結果她只覷見他開始收針,輕垂面龐,斂著眉,竟半句不吭。
孫思蓉將他的沉默當成預設,忽地苦笑嘆氣。
“陸公子,原來世上不是隻有男人才薄倖,女子若翻起臉不認人,也夠狠絕。唉,可惜那方『血鹿胎』,若能給了我……若能為我所用呵……你待你師妹千般、萬般的好,又有何用?她偏生看上別人。我聽『武林盟』的人說起那天之事,說你隻身入虎穴,戰得半身血運,最後仍黯然放手。唉唉,就可惜那『血鹿胎』,太、太可惜啊,早知她要跟人跑,你就不該給嘛……嘶——痛、痛痛啊——”
呼疼聲乍響,樊香實驀地一震,想也未想已跨過門檻衝進去。
“我來了、我來了——”足一頓,她盆是的水險些灑出來,公子又整人了。
明明是收針而已,連她樊香實都有自信能做好之事,他卻收得對方身上二十來處針孔鮮血直淌,也不知她取來的化瘀膏夠不夠用?
她瞪大眼看向始作俑者,他神態平和,仍斯文有禮慢吞吞道——
“我又沒拿捏好指勁,又讓孫姑娘受苦了。真對不住。明日落針拔毒。我會年留意些。”
樊香實癟癟嘴有些想哭。
她家溫雅如北冥之春的公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使陰招啊?!
“唔……要是一切未變,平常這個時候,小姐也都喝過一日內最後一碗補藥,然後上榻安歇了吧?”
在灶旁跟著幾位大娘一塊兒吃過晚飯後,樊香實又獨自練了小半時辰的呼息吐納,結束後,汗溼體熱,她溜上位在“夜合蕩”另一區、供居落裡的男女使用的溫泉群,痛痛快快浸洗了一番。
這是的溫泉水同樣源自“夜合蕩”那顆泉眼,每一窪泉池都不大,夜合花叢從泉眼那兒一路蔓生過來,恰好把這一區的溫泉群又分出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