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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投入,其實,這只是一種無奈,深沉的無奈。
蔡新元緩緩地睜開眼,緩緩地站起,不用任何人說,他已經明白眼前的變化是怎麼一回事,因為他讀懂了蔡傷的動作,讀懂了蔡傷無聲的語言,所以,他極輕緩地向那幾頭稍稍有些驚慌的駱駝行去。
蔡傷悠悠地收回目光,卻並不注視地上的血跡,長長地一嘆,不再望那仍跪在地上的眾人,緩步向五臺老人行去。
謝春輝的眼角卻微微含了些淚水,雖然五魔死了,十魔斷了一條腿,但卻並不是全都死去,這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沒有人會不明白,這是蔡傷手下留情,否則,每個人都只會像各自的兵刃一般,變成碎片,但蔡傷這一刀的可怕之處,卻讓所有的人都心底涼透。
蔡傷緩緩地行向那幾匹駱駝,頭也不回,只是淡漠地道:“我們走。”
五臺老人很明白蔡傷的心情,心底卻更加欽佩,蔡傷的確不是一個濫殺的人,十幾年的佛性終還是止住了他的殺念。
孔無柔與董前進諸人,此刻才回過神來,有些呆痴地望著地上的兵刃碎末,心頭感慨萬千,他們都是明白人,他們比旁觀的任何人都清楚,蔡傷在剛才那一刀之中,至少有一百次殺死他們的機會,但卻沒有殺他們,是蔡傷在下手之時住了手。
這不只是蔡傷的手下留情,而是因為這數百居民的請求,沒有這些人的請求,蔡傷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他們見識過了“怒滄海”,可是他們寧死不屈,原以為只要在“怒滄海”中不死,便可以大概地體悟到“怒滄海”的精要,但他們所得到的卻是更多的迷茫。
沒有人能試著闡釋“怒滄海”的精神所在,便像是沒有人能夠明白天與地究竟何始何止一般,“怒滄海”已經完全脫離了任何武器的範圍,已脫離了任何招式的侷限,脫離了現實,而進入了那種根本沒人明白的意境,或者便連蔡傷也並不明白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境界。
“你為什麼不殺我們?”孔無柔聲音中多少仍帶著悲憤地問道。
蔡傷微微頓住腳步,淡漠地道:“不殺你們並不是因為你們很了不起,更不是我捨不得殺你們,而是看在那些仍跪在地上之人的面子上,你不必存有什麼顧慮,我們的帳可以從此了清。若是你們想要報仇,他日來找我,我蔡傷絕對不會迴避,不過,我勸你們最好打消念頭,因為你們便是再苦練三十年,依然不會達到我今日的境界。”
孔無柔一呆,他不得不承認蔡傷所說的是事實,學武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達到絕頂之境,勤能補拙並不錯,但是武道永無止境,一個人的修為,還要看他的悟性有多高,正如有的人一輩子也悟不通一種武功,而有些人只用數天或數月便能夠領會一般。
謝春輝諸人的心頭不由得感慨萬千,不由得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
蔡傷淡淡地一笑,悠然道:“爾朱文護的死,你便說是我蔡傷殺的。”說完,縱身躍上駱駝的背上。
“喂,天都黑了,你們還要到哪裡去?”哈不圖不解地問道。
蔡新元不由得淡漠地笑了笑道:“到該去的地方去,到來的地方去。”
“你們不是說要帶我去嗎?現在怎麼光顧著自己走呢?”哈不圖焦急地問道。
“他們不會再要你的命了,你仍跟著我們幹什麼?”五臺老人輕笑道。
哈不圖不由得回頭向孔無柔諸人望了一眼,心頭一寒,禁不住打了個冷顫,苦澀道:“你們都是大人物,說話怎麼能不算數呢?”
五臺老人不禁搖了搖頭,淡漠地道:“那還不上去。”
哈不圖一喜,忙爬上那仍跪著的駱駝,高興地道:“你真是個大好人。”
蔡傷再不答話,驅策著駱駝悠悠地行去。
“等等——”謝春輝沙啞著聲音呼道。
“還有什麼事需要交代?”五臺老人有些不耐煩地反問道。
“那位姓凌的姑娘仍在我們的手中,既然今日你不殺我們兄弟,我便將這位姑娘還給你們,當是今日我們兩廂不欠。”謝春輝沉聲道。
“哦!”五臺老人與蔡傷同時一愣,反問道:“你不怕破六韓拔陵怪責田新球嗎?”
“這個不勞你們操心,我們自有方法去應付。”謝春輝與孔無柔異口同聲地道。
“那還不去將凌姑娘帶來。”蔡新元高聲喝道。
“凌姑娘中了‘潛心迴夢散’仍未痊癒,交給你們,你們能治好嗎?”謝春輝冷聲問道。
“潛心迴夢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