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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歎,知道蔡傷是因為蔡風生死未卜,而動了潛藏十數年的殺機,此刻想勸他停手,恐怕很難。
“大俠,請你手下留情,不要傷害他們啊……”一個老大娘居然在一旁跪下,高聲求起來。
一旁圍觀的人都明白,他們絕對沒有辦法幫助十魔,可眼見十魔便要全都死於蔡傷的刀下,他們不由得急了,見那老大媽跪下求情,跟著不自覺地跪倒一大片,竟全都是向蔡傷求情,他們的確嘗夠了馬賊的苦頭。
蔡傷的刀自七魔那寶劍上輕滑而過,刀鋒便在抵達七魔的眉心之時突然一頓,因為他聽到了那老大媽情真意切的乞求,十幾年潛心所悟的佛道使他內心的仁慈淡化了殺機,只是將刀鋒一轉,重重地擊在那劍身之上,跟著又見到這麼多人的哀求,心頭一軟,但那股失子的痛苦卻化作無法發洩的悲傷,在孔無柔與九魔的兵刃攻擊之中,蔡傷禁不住仰天一陣悲嘯。
在悲嘯聲之中,蔡傷不見了,完完全全地淹沒在一片蒼茫的光海之中。
黃沙若被煮沸、炸開了一般,以這片光芒為中心,向四周瘋狂地疾射,天空在剎那之間竟似變得無比昏暗,無比陰沉,突然而來的狂風,突然而起的殺機。
那跪在地上的人,全都發出驚駭的低呼,但他們的聲音全被那狂野無比的勁風撕裂,變得失去了意義。
這才是“怒滄海”,真正的“怒滄海”!
憤怒之中才揮發到極致的刀法,天地、人間,全都渾濁不清,惟有殺機,無窮無盡的殺機,冷寒冰刺的殺機,勁氣在飛旋,光芒在剎那之間吞噬了蔡傷方圓三丈以內所有的人。
沒有人能夠形容得出這是怎樣的一種場面,是怎樣的一種慘烈和驚怖。
這團光芒似有著無窮無盡的魔力,使周圍的氣流若失控了一般,全都向這裡湧動,立於周圍的,都有身形被扯動的感覺。
所有的人都忘了呼叫,都忘了這是場戰鬥,忘了這是一個黃昏,忘了存在的危險,忘了過去,忘了未來,他們的眼中,他們的心中,只有這一刻的慘烈,只有這一刻的震撼。
時間全都失去了約束力,比任何人的想象都要豐富。
光芒一亮再亮,直到所有的人全都合上了眼睛,人的眼睛已經無法承受這種燦爛的震撼,只能夠合上,緊緊地合上。
除了風聲,除了黃沙飛掠之聲,其餘的便沒有了,不聞驚呼之聲,或許是驚呼之聲,全被這狂野的勁氣割碎,隨細小的沙粒飛行。
當所有的人再試著睜開眼睛的時候,天空依然很藍,夕陽依然很燦爛,也很美,黃沙與風都似乎是剛才夢中的鬧劇,一切都是那麼恬靜,那麼清新。
沒有聲音,卻不代表沒有人,蔡傷靜靜地立著,靜靜地立成一座雕像,微微昂首,似是在欣賞著那流過的白雲,他沒有死,所有的人都有這種感覺,蔡傷絕對沒有死。
沒有刀,打一開始便沒有刀,蔡傷是靜靜地立著,他的刀卻已不再存在,便像沒有人知道刀從哪裡來一般,不知道刀去了哪裡,或者是說,蔡傷根本沒有刀,他的刀只是在心中,心的最深處。
天上,依然只有夕陽和晚霞及幾片薄薄的雲,連只掠過的蒼鷹也沒有,地上,除了人、黃沙,還有一攤血跡,也有幾件殘碎的兵刃,像是沙土中褐色的石塊。
那是十魔的兵刃,碎裂成無數的小塊,鐵棒、窄劍,沒有一件是完整的,有人會懷疑這些兵刃是不是全都是沙子所做,否則,怎會如此沒用?
孔無柔還沒死,董前進也沒死,六魔沒死,七魔、八魔、九魔全都沒死,死去的只是五魔董根生,十魔也斷掉了一條腿。不過此刻,這條斷腿並沒有流很多的血,不知道是誰已經封住了他腿上的穴道,完全阻止了這一塊的血脈,只有些微的血絲滲出。
所有的人都變得有些沉默,似是做了一場可怕噩夢。
孔無柔沒有動,董前進也沒有動,活著的人都沒有動,死了的人動不了,活著的人也不想動,他們完完全全地沉入剛才那驚心動魄的夢中去了。
剛才是不是夢很多人都清楚,不過有些人總不喜歡當它是夢,因為那太讓人震撼,也太令人不可思議!
關外十魔是見過大風浪之人,可是他們卻從來都未曾見過剛才那種刀法,完全超出了人類感觀與想象之外的刀法,這一切是多麼離奇,這一切是多麼不可思議。
從剛才的震撼之中找回了自己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蔡傷自己,一個便是五臺老人,但是,他們都不想說話,他們也不想動,這裡的天空似乎很藍,這裡的氣息似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