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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極難之事,但那他勢必無法進攻,更別說去殺人。
蔡風的眼睛卻眯成若刀鋒一般薄的一片,他的目光便若兩道極為鋒利的劍,但他卻沒有動,連動手的意思似乎也沒有,他的手依然插在風衣之中,沙面之上依然只是那雙虎皮靴,但誰也不敢輕視這個極簡單、極簡單的動作。
鮮于修文也不能,因為他已經深深地感應到了蔡風身上湧出來的那股讓他的心變涼的殺機,那種極為鮮明的感覺,讓他有些氣憤,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反正那種感覺極為強烈。
蔡風靜靜地立著,便像那靜的胡楊,變成一種古老而且滄桑的姿態。
那種由骨子裡透出的感覺,絕對不會有人會認為他真的活不過今日,但鮮于修文這麼對自己有信心,仍禁不住有些動搖。
因為蔡風的那雙眸子,那般清澈,那般平靜,便像那無雲的天空,顯出一種與地面上截然相反的恬靜與安詳。
那絕對不是一個快要死去之人可以有的神態,那絕對不是一個面對生命危險的人應該有的平靜,除非他知道他絕對死不了。
他憑什麼會認為他絕對死不了呢?不是瘋子,那便是他真的有那股實力。
蔡風的表現的確是讓人有些莫測高深的感覺,那種感覺,只會讓人心寒。
鮮于修文若不是知道蔡風絕對不會是傻子,他還真不會相信世上居然會有他這般的狂人。他知道蔡風不僅不是瘋子,而且精明得有些可怕,至少經過這麼多的追殺仍未能夠要去他的命,這一點便讓所有的人都不能不承認他是一個可怕的人物,絕對是一個可怕的人物。
蔡風能夠得知他的行蹤,難道就不知道他絕不會是單身行動嗎?而他自己卻是單獨行動,這是為什麼?
鮮于修文有些不解。不過,他並不在意,這一切的事情,在他的眼中,只有簡單化,不可以複雜化。
蔡風的手依然那樣極為輕鬆地插著,只是極平靜地道:“我勸你最好不要讓他們動那些破銅爛鐵,否則他們會比你更先死去。只要你自己廢了自己的武功便可以了事了。”
鮮于修文竟有一種想笑的衝動,或許他的確未曾聽過比這更讓人覺得好笑的事了。
的確有些好笑,他真的會認為蔡風是被人傷了腦筋,否則的話怎會如此思想不正常,說話如此離譜。
那些正準備出箭的人也不由得感到極為好笑,他們似乎覺得蔡風的確應該算是瘋子之列的人物,否則怎會說出如此瘋話?
蔡風臉色依然平靜得像是一潭湖水,沒有絲毫的起伏波動,更不像是一個說笑的瘋子,的確有些不像,沒有人會想到一個瘋子的眼睛會有如此清澈,會有如此的內涵,便像湛藍的天空,目光如此逼人而沉穩,話是從蔡風的口中說出的,蔡風雖不是一個很讓人心寒的人物,但卻有著讓人心寒的資本,是以他的話,鮮于修文竟不得不有片刻考慮之舉。
若是別人說這話,鮮于修文肯定早已讓他斷屍八截了,不過蔡風的確應算是個人物,至少鮮于修文不能小看他。
在桑乾河畔,他們交過手,那時候蔡風還是身受重傷,猶可以在他鮮于家三大高手的圍攻下走掉,只憑這一點便足夠讓鮮于家族之中每一個人都不能小看他。
鮮于修禮曾對蔡風作過評價,對蔡風那隨機應變的武功本就極為讚賞,更何況蔡風擊傷破六韓拔陵這一件不可否認的事實。而破六韓拔陵早就有北部六鎮第一高手之譽,與鮮于家的關係並不是很壞,在破六韓拔陵未曾起義之前,他們也曾相互切磋過武功,自然知道破六韓拔陵的武功是如何的厲害,而蔡風卻有著相同的厲害,只是這一點便絕對沒有任何人敢小看蔡風的每一句話。
不過,鮮于修文始終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蔡風有如此的自信,那眸子之中自信之色,便像是流水一般流淌在風裡,流淌在沙漠之上,那種感覺的確有一種不滅的威勢。
但自信又有什麼用?最有用的自然是弓箭與刀槍。
武器,似乎並不是很重要。
重要的,是能否殺死人!
能殺死人的武器便是最好的武器,正如無論是什麼招式,能擊倒敵人的招式便是好招式一樣。
絕對不會有人反對這個說法,因為誰都知道,這是事實,不可以更改的事實。
弓箭,刀槍,只不過是一些死物,重要的卻是人,那能用武器殺死人的人。
鮮于修文像是極為好奇地望了望蔡風,有些揶揄地淡然笑道:“是嗎?想來你應該是一片好意嘍。”
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