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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送你們上黃泉。”那人沒有絲毫感情地道。
那立在馬背之上的漢子臉色一變,微怒地問道:“朋友既然想送我們上黃泉,為什麼不敢以真面目見我?”
“你不配!”那立於樹旁的神秘人極為漠然地應道。
“你……”那漢子極為憤怒,抓住刀柄的手微一用力,刀抽出了一半卻又壓了下去,吸了口氣,淡然問道:“朋友是哪條道上的人?”
“我所在的道叫有仇必報,你該明白了吧?”那人冷哼一聲道。
“我們有過仇嗎?”那立在馬上的漢子不解地問道。
“你與我沒有,但鮮于修禮卻有,鮮于修義也有,鮮于戰勝也有,因此,也便與你鮮于家族之中的所有人都有仇了。”那人淡漠地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那漢子有些駭然道。
“我說過你不配,你可以去叫鮮于修文來說話。”那人冷漠地道。
“朋友,你不覺得太狂了一些嗎?”那立在馬背上的漢子怒道。
“如果你是這麼認為的話,也無不可。”那人冷冷地道。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那人神色一冷,說話間,整個身子便若一柄凌厲的刀向那神秘人標射而至。
那神秘人的眸子之中似乎閃過了一絲憐惜的神色,但卻並沒有任何動作,便像是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心動一般,包括那凌厲得可以將他劈成兩半的刀。
那漢子的人像一柄凌厲的刀,而他的刀則更兇,更狠。
地上的黃沙便若是被一條巨蛇疾速遊過,在那漢子劃過兩丈空間之時,黃沙極為迅疾地向兩旁分開,而這條奔騰的巨蛇向那神秘之人瘋狂地吞噬而來。
這一刀絕不容小看,也絕對沒有人敢小看這一刀。
的確可算得上是一個高手,一個極好的高手,鮮于家族在沃野鎮是個大戶,而生於北六鎮的人長年在擊殺的環境中長大,其武功絕對不能夠小看,他們講來的絕對不是花巧,他們的每一個動作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將對手殺死。只有將對手殺死,這才是他們最大的目標,也是他們刀法的要旨。
這種只講求殺人效果的刀法的確是很可怕的刀法,而使這種刀法的人本身便很可怕,因為他們的眼裡、心裡絕對沒有軟這個詞,更不會心軟,殺人對於他們來說,便像是吃飯,像是喝酒那般平凡。
這種刀法的殺氣極重,那不僅是刀本身的殺氣,更是這刀主人那濃縮的殺機,這種人想要殺一個人,他們的刀一般都極為堅定,一般都不會落空,而且都絕對的狠辣。
這神秘人的眼神依然那麼清澈,便像是那藍得發碧的天空,沒有絲毫雜質,沒有半分驚異與駭然,更沒有半點避開的意思。
那出刀的漢子心中在暗笑,他在笑他的敵人竟是個瘋子,一個不知“死”字怎麼寫的瘋子,沒有人會在他的刀下有如此輕鬆的感覺,至少他目前還沒有發現有哪一個像眼下這個敵人一般輕視他而活得很好的人,這似乎是一個不改的定理,也是一個極為現實的結果。
難道眼前這個敵人有更厲害的後招?那漢子在心中暗想。
黃沙漫漫,像是掠過的大蛇,兩丈多的距離並不是很遠,絕對不是,但這一段距離卻似乎極為漫長,至少那漢子這一刀有如此感覺,他竟發現自己的刀永遠也無法抵達那神秘人的腦袋。
這不是真實,這似乎只是一種幻覺,一種極重的感覺,他根本不相信這個世上還有他的動作無法抵達的地方。
他之所以產生他的刀永遠也無法抵達對方腦袋的感覺,是因為對方的眼睛。
那人的眼睛是那般清澈明亮又毫無雜質,更讓人心驚的便是那種像是漲潮一般瘋長的自信。
那雙眼睛之中的自信似乎若流水般要溢位那人的眼眶,但卻並未溢位,可是這已經足夠感染任何人的情緒,包括那名刀手,也包括那柄殺人的刀在內,這絕對不會假。
那雙眼睛之中不僅有讓人心寒的自信,更多的卻是一種近乎憐憫的悲哀。
那漢子知道,這絕對不是為自己悲哀,絕不是,那麼悲哀憐憫的物件又是誰呢?
死亡似乎並不是一個很遙遠的事,那柄刀橫過天空,那杯黃沙便是死亡的墳墓,那隻不過是誰死誰活的問題。
刀,只不過有幾尺的距離而已,幾尺的距離,便是死亡的呼喚,死亡的腳步聲甚至都可以聽得清楚。
可是那持刀的漢子卻是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眼神之中會有如此奇怪的神色,為什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