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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的陣陣催促下,他的爆發了,一聲聲無理取鬧的指責像連珠炮似地朝“給他丟臉”的翠屏發射。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跟蹤我了?!說,你是不是跟蹤我了!”
“你是我的明媒正娶的妻子又怎樣?!誰讓你跟蹤我的!出嫁從夫你曉不曉得!在醫院裡大喊大叫,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快給我滾!”
“還有我告訴你,芊芊剛做過手術,身體還沒好,你別有事沒事跑來打擾她!以後誰做大還不一定!”
翠屏氣的氣血翻滾,幾乎暈倒,幸好被身後的男人扶住。
男人正是翠屏的同事,對梅家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略有耳聞,聽了梅若鴻在這兒大放厥詞,深為翠屏不值,立即反駁回去。
“翠屏這些年辛勤勞動都餵了你這白眼狼了,我告訴你,她光明磊落地很,不像你,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為了外頭的女人妻女都不顧了!”
“變賣家產為這個女人治病!我呸!畫兒被你打傷,生病發燒了你知道嗎?!”
這個故事裡的翠屏因為在坐月子期間受到婆家非人的虐待,在婆婆想把畫兒賣給別人做童養媳的時候,拼著一口氣帶著女兒逃走了。依照梅若鴻落戶杭州的一封信,那個模糊不清的地址,跌跌撞撞,磕磕碰碰找到了丈夫。原以為歷經險阻總能有個依靠,不料梅若鴻是個眼大心空的,一心想著成為偉大的畫家卻心浮氣躁,始終沒有令人滿意的作品,非但賺不來錢,還欠了汪家兄妹一屁股債。好在翠屏吃苦耐勞的本性沒有失去,面對不事生產的丈夫、嗷嗷待哺的女兒,她聽從汪子璇的勸告,做傭人還債。這些年來在汪子璇的安排下從汪家跟到谷家,一直謹守本分,兢兢業業,可拿到手的薪水被債主汪子璇七扣八扣只夠一家子的嚼用,好容易攢下一點家底卻被梅若鴻這個敗家的禍禍了。
昨晚心灰意冷無家可歸的翠屏只能帶著畫兒回到打長工的谷家,和一塊兒做工的大嫂擠一擠,這個晚上她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畫兒也受驚過度,清晨便發起高燒來。她不得不求東家佘些工錢給畫兒看病,幸好東家仁慈還派了個家丁一路將她們送至醫院。未等翠屏鬆口氣便在醫院裡抓姦成功。
“畫兒病了……”梅若鴻有一瞬間的茫然,但是很快又趾高氣昂起來,“誰讓她攔著我讓我抓雞的,一點都不懂事。小孩子家家的發燒多喝水,送醫院做什麼,簡直就是浪費錢!對了,你哪來的錢,你不是說沒錢嗎?沒錢給我還債倒是有錢治病啊,還有多少,快拿來!”
翠屏回過神來,趕緊躲到同事身後,這些年的辛苦委屈丈夫的不諒解夾雜在一起她也怒了:“錢!錢!錢!你就知道錢!要不是你不事生產,這個家會這樣嗎?!畫兒會病了沒錢醫治還得向東家借錢嗎?!到頭來你一句好話沒有,一切都成了我的錯!我告訴你,我沒錢!你想用我的血汗錢來養小老婆,你做夢!”
翠屏難得硬氣的一句話驚醒了茫然的芊芊,她尖叫道:“我不是小老婆!我不要做小老婆!若鴻,若鴻,你告訴我我不是小老婆!”
家有素卿,家宅不寧,芊芊和意蓮從前沒少咒罵這個狐狸精,說她是個上不了檯盤的賤妾。若要她自貶身份與素卿一流為伍,那麼她寧可去死!
一邊被大老婆指責,一邊被小老婆質問,病房內病人交頭接耳,病房外人頭湧動,梅若鴻深感自尊受挫,破罐子破摔:“你這個村婦!不識大體,居然敢指責丈夫!你,你,你,你上不孝敬公婆下不能為我梅家開枝散葉,還和其他男人勾搭不清,我要休了你!”
忍辱負重這些年,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回報,翠屏痛不欲生,但她已經不是從前四川山區的無知婦人,在新潮的女主人的帶領下也耳濡目染了一些解放思潮,再不是那個以夫為天的翠屏了。
“我陪你吃了這麼多年的苦,家裡的柴米油鹽,一針一線都是我買的,你卻要休了我?!好!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嬌嬌怯怯的情人能否與你同甘共苦!”
一想到家中繁瑣的家務,吃穿度用,梅若鴻心裡打起退堂鼓,但回頭一看嬌弱不堪的芊芊正滿懷期待地看著他,懇求他:“若鴻,我不要做妾,我要光明正大地做你的妻子,與你白頭偕老!”
罷了,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他梅若鴻堂堂七尺男兒難道還會被庸俗的金錢困擾嗎?!走了老醜的翠屏,還有美麗的芊芊呀!
翠屏和梅若鴻很快離了婚,梅家只剩一個空殼,翠屏只帶走了畫兒。與冷酷無情的前夫相比,谷家的人對她更好一些,汪子璇替畫兒出了學費,一起在谷家幫傭的同事們也很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