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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成敗,後果皆我一人承當,絕不會讓大都督為難。”
東方青玄緊繃著的一張如花俊臉,慢慢的緩了下來,聲音又和煦如春風一般。
“如風,你啊,真得本座之心……快快起來說話。”
“望大都督成全如風一片忠心。事成之後,如風願一死明志。”
“好端端的說什麼死不死的?”東方青玄笑著俯身拉他上得馬車,親自拿了潔白的絹巾替他擦拭著,在一陣讓人陶醉的花香之中,他的聲音輕緩得如同羽毛拂過心臟。
“你的忠心,本座自是曉得。只是如今……他還死不得,那個小丫頭更是死不得。”
如風睫毛眨動得極快,垂著頭,聲音悶了幾分。
“大都督,恕屬下直言,很多事情都不明白……”
“譬如?”
“譬如為何大都督明知道皇長孫在找七小姐,卻又不告訴他此事的真相。還有聖上那邊兒……還有詔獄裡的夏公,又是何意?”
東方青玄輕笑。
“本座自有分寸,來人啦,去金沙村接應馬千戶。”
……
……
與此同時,在通往望叢縣金沙村的路上,那個出晚殯的隊伍,一路上號啕大哭的撒著紙線,吹打著哀樂,棺木上綁了一個大旗杆,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泥濘裡,好不悽婉。
“生死在於天,荒草遮墳場,人生本是苦,離去莫悲傷……”
唱輓歌的人盡責盡職。
一唱,冷風似是呼嘯得更烈了。
就在晃晃悠悠的棺材板子最下面一層,夏初七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可她的手腳還被死死捆住,嘴巴也被堵得嚴嚴的,像一個棕子似的,根本就挪不了分毫。
唯獨能轉動的,只有頭部。
她偏著頭,用堵了破布的嘴巴不停在棺材板兒上摩擦著,一點一點的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堵嘴的布條才總算鬆了開去。她慢慢吐出來,大口呼吸了幾下,眼睛死死盯住面前這個黑暗、窄小、幾乎沒有一絲光亮的空間。
雖然這會兒什麼也瞧不清楚,但她卻可以想象得出來,一個躺在棺材裡的屍體下層空隙的女人,捆成了這副鳥德性,到底是一個多麼悲催的畫面。
嘴自由了,她卻沒有喊。
一動不動,她只是注意傾聽著外頭的動靜。
此時的天兒越發暗了,抬棺的人,便沒有發現棺內人的異常。
事實上,這出晚殯的人並非全都是假的,確實是因家裡死了老孃,趕了巧兒被錦衣衛給拿捏住。這夥子全都是村子裡的老實人,在錦衣衛的威脅利誘之下,又哪裡敢不從命?
夏初七閉上了眼睛。
東方青玄,你妹兒的。
這是她出了鎏年村的豬籠子之後,混到如今最為悲催的一回了。往常趙賤人再怎麼苛待她,戲耍她,至少她不用擔心自個兒的小命。可東方妖人那大變態,誰知道他哪個時候會突然心情不好,便畫花了她的臉,或者砍了她的手腳做人彘?
兩權相害取其輕。
比起東方妖孽,還是趙賤人沒那麼要命。
如果他能來把她救出去,往後的事兒,再徐徐圖之好了……
“快看——!”
她正在裡頭思考著,棺材外面原本悽悽愴愴的哀樂吹打聲裡,突然傳來了一道極度驚恐的大喊聲,隨著喊聲而來的,還有另外一種。
呼——呼——
譁——譁——
轟——啪——
一種如同災難片兒裡,才能聽見的洪水咆哮聲響了起來。
她心裡驚詫了一下,難不成這下了兩天暴雨,遇到了泥石流?
仔細側耳傾聽著,她不知到底出了什麼狀態。可下一瞬,原本一直在走動中的棺材突地被往地下重重一放,外面那些人的尖叫聲驚恐得已幾近猙獰。
哀樂停了,輓歌止了。接著,比剛才還要可怕的呼聲傳了進來。
“是山洪……山洪來了……”
“不,不是山洪……好像是湔江堰洩洪了……”
“洩洪了……快跑啊……”
“哥……娘,娘她還在棺材裡頭……”
“快跑啊……來不及了……”
活人的命,自然比死人都會重要。
夏初七聽得外頭慌亂陣陣,遠近都是各種嘈雜的聲音,接著,剛才那些還在為老孃死了哭得死去活來肝腸寸斷的親族們,幾乎都沒有怎麼猶豫,便都只顧著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