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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
得了趙樽的命令,一個個披甲持刀眸子嗜血的金衛軍便衝了過來。似是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那潮鳴電掣一般的氣勢夾著馬蹄聲,令人無端端生出幾分恐懼來。而緊緊護在東方青玄車駕邊兒上的便裝錦衣衛,也摸向了腰間的配刀,擺開了備戰的架勢。
形勢一觸即發。
“不得對殿下無禮!”
錦衣衛腰刀尚未出鞘,馬車上的東方青玄便出聲阻止。
溫柔的輕斥了自家下屬,他一雙狹長妖氣的眼神一轉,便又笑著望向了趙樽冷冷的面孔。
“殿下,青玄再不才,也是左軍都督,朝廷一品大員,承蒙聖上看重授太子太保,掌錦衣衛事務,專理聖上欽定的案件,又因時常在外行走,聖上恐青玄辦案不便,特地御賜一把繡春刀,特囑咐青玄,一切刑務只需專呈於聖上。今日青玄實在不解,殿下這是憑哪一條祖制要搜青玄的車駕?”
一系話,他說得極慢,極緩,極溫柔,卻又擲地有聲。
他話都這麼說了,如果趙樽要憑著他的王爺之尊,執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搜查他,那便不僅僅只是得罪了他東方青玄,而是存了心找京師那個老皇帝的茬兒了。
一招兒“將”軍,手法很高,也很嗆人。
這樣兒的罪責,誰敢擔當得起?
可瞭解趙樽的人……卻又生生的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趙樽端立於馬上,並不見他有任何張狂的動作,可一舉一動卻全都是來自天家皇族才有的逼人貴氣。他從容地將手上馬鞭遞與鄭二寶,一手拉著馬韁繩,一手輕按在腰間配劍之上,緩緩向前走了兩步,在刺耳的抽劍聲裡,那一柄帶著幽幽寒光的寶劍,嗶的抽出——
劍光一閃,便直指東方青玄。
“我大晏朝有嚴令,各級官員服飾,不得僭越。東方大人便衣出行,未著錦衣衛官服,本王雖認得你是東方青玄,可本王的劍它卻不識你是錦衣衛的指揮使。”
這不是蠻不講理麼?
東方青玄笑容僵硬了一下,似是被他嗆得一陣咳嗽。
“殿下,錦衣衛如何行事,自有青玄獨斷定奪,如辦的差事兒有錯漏,也自當回京向聖上請罪。而殿下您行軍在外,管理軍中繁重事務最是緊要不過了,何苦又來管青玄這裡的閒事?”
“哦?”
趙樽一身親王蟒衣外罩玄黑披風,慢慢悠悠的端坐於馬上。
“兩年不見,你還真是長進了。”
說罷,猛一回頭,聲色俱厲,如冷風拂面。
“還在等什麼?搜!”
“是,殿下——”
沉喝聲裡,金衛軍將士再無顧慮,直朝馬車方向撲了上去。
要知道,錦衣衛從拱衛司改置之後,在朝廷裡的勢力發展十分迅速,由於有老皇帝撐腰,這幾年來東方青玄張揚跋扈,四處羅織罪狀,屢興大獄,與朝中各級官吏乃至京軍三大營都早已生出嫌隙,這些將士們雖說常年在外征戰,也對這些鷹犬的事蹟有所耳聞,早已恨之入骨,好不容易有了這等機會,自然無不拼盡全力。
乒裡乓當——
兩夥人都不是普通人物。
刀劍相鬥,打得理直氣壯,喊殺聲帶著罵娘聲不絕於耳。
而同一時刻,另外一邊兒,除去擠滿了越來越多圍觀的老百姓之外,崇寧縣原本的秩序便沒有打破。設定的關卡處,也已經恢復了正常的檢查供來往通行。
這時,一行約有二十來人的送葬隊伍,四人抬著棺槓,八人吹吹打打,親族們一個個披麻戴孝,在或高或低的抽泣聲兒裡,將漫天的冥黃紙,撒得城門口四處亂飛。
“天都擦黑了,送什麼葬?晦氣。”一個守城大兵粗聲粗氣的吼。
“官爺,俺娘是落井橫死,陰陽先生說時運不正,煞氣則不散,須得亥時入土,出晚殯,離選好的風水地還遠著呢,您看這……”送葬隊伍裡打頭那中年漢子,披著一身混了泥點子的孝布,不停點頭哈腰的哭著臉解釋。
“出晚殯?”
與他們叫嚷那個大兵也是崇寧縣本地人,自是知道本地確有這樣的民間風俗和說法。世人皆尊崇死者為尊,大家又都是土生土長的鄉親,他犯不著刁難喪家。
“走吧走吧走吧——速度點!”
例行公事的檢查了一遍,城門口便給放了行。而守城大兵們的眼風兒也時不時都望向正在不遠處械鬥的金衛軍和錦衣衛,完全被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盛況給吸引了眼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