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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子氤氳得像木蘭一般的香味兒,正是從屋角那狻猊香爐裡面飄出來的。外頭天兒好像黑了,屋子裡有一盞微弱的燭火,室內光線不太明亮。
而她躺在一張寬敞精緻的雕花大床上。
她最後的記憶,是一片火光……
在那吞噬人命的火光裡,有人在四下奔走,有人在牢舍裡大呼救命,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吶喊。就她一個人沒有動彈,靠在牆壁上權當那是烤爐。她是一個懶人,在火起的那個時候,很奇怪的,她真的是懶得逃生。
現在想想,她也很是奇怪。
為什麼連生都懶了呢?
後來……怎麼回事?
對,濃濃的煙霧,燻得她昏了過去。
難不成如今她倒黴催的,又穿越了?
這一回又投生在哪個姑娘的身子裡,又會遇見怎樣帥氣王爺?
嘲弄地笑了一下,她正準備下地檢視個研究,卻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極有節奏的腳步聲,很快那雕花的木門被人推開了,就在她的心懸到嗓子眼兒的時候,那人一出現,卻是一個熟人。
“終於肯醒過來了?”那聲音柔軟又富有情緒,聽上去就像會勾魂兒似的,滿是妖氣,卻讓夏初七之前憋著的一肚子火兒,總算找到了一個發洩的地方。
坐回在床沿上,她怒不可遏地瞪了過去。
“你他媽有病啊?打擾老子投胎轉世的好事,你不得好死。”
東方青玄冷不丁被她罵了一個滿頭是泡,莫名其妙得愣了一下,卻也是不惱,他那好脾氣都可以和天上的菩薩相比了。噙著一抹明媚的微笑,他在她的面前兒,拉了一張椅子來坐好,似笑非笑地問。
“沒想到七小姐睡了七日起來,還這麼有精神?”
七日?
這個數目,把夏初七給唬了一跳。
看著面前妖嬈的東方大妖孽,她腦子裡的念頭轉了又轉,張著嘴竟然忘了合攏,“不能吧?我睡了七天?七天……我的娘也,謝了啊,我得回去了。”說罷,她跳下床就要找鞋。
可一個人在床上躺得太久,剛剛下床哪裡有什麼力氣?
身子發著軟,她這腳剛一沾地,整個人就向地下栽了過去。
一抹紅影極快地拂了過來,手腕一揚,她就落入了一個滿是幽香的懷抱,頭頂是東方青玄柔美得醉人的聲音。
“七小姐,還是這麼喜歡投懷送抱。”
“我投你個大頭鬼啊?”夏初七抬頭,看著面前精緻的俊臉,突然又彎下唇來,笑得好不狡黠,“大都督,有句話我沒有和你說過吧?每一次看著你這一張如花似玉的臉,我就很想很想……”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越說越曖昧,可說到此,卻打住了……
東方青玄輕輕一笑,“很想如何?”
右手握緊了拳頭,夏初七趁他不注意,猛地一下狠砸了過去。
“很想打得你再也帥不起來。討厭!”
按照她的設想,她這有氣無力的一拳,東方青玄應該會很輕鬆的避過的,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卻是不閃不避,活生生用他美貌清貴的俊臉捱了她一記老拳。
“嘶,真狠——”
夏初七拳頭生痛,愣了一下,才見他“呸”了一口唇血,笑眯眯地望了過來,“七小姐,打情罵俏不是這樣的。你就不會輕點兒?”
夏初七極不情願地想,她從來不打不還手的人。低罵了一句“你腦子有皰?”她不悅地哼了哼,站直了身子,又在屋子裡四處觀望。
“趙樽呢?你們兩個不是狼狽為奸嗎?他在那裡?”
東方青玄扶了她在床沿上坐好,回頭才抽出一張素白的巾絹來,輕輕擦拭著他妖冶的唇角,笑得莞爾,“你可真是個沒良心的,剛剛揍了本座,不問問本座傷得如何,卻又想著別的男人去了,可真是讓人傷心啦。”
白了他一眼,夏初七雙手抱著臂。
“說吧,又想打什麼鬼主意?”
丟掉那一張沾了血的巾絹,東方青玄慢悠悠地坐了下來,“本座好心好意把你從大火中救出來,你怎麼也得先道一聲謝,再繼續說其他的吧?”
“謝你?”
夏初七低笑一聲,斜著眼角撩了過去,那不屑的目光將他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遍,才慢條斯理的說,“你這個人的心腸早被大黑狗給啃了,那天牢裡的火指不定就是你放的。我還謝你呢?我恨不得呸死你。”
東方青玄眉眼一挑,笑了,“你怎麼不說,那火是晉王殿下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