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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看清楚。遲疑了一下,他握住鮮血淋淋的刀鞘,壓抑住心裡翻騰的惱意,望向來人。
“老六,你在做什麼?”
趙楷卻並不理會他,只是不停磕著頭向洪泰帝請罪,“父皇,兒臣死罪,兒臣今日因大哥的過世悲傷過度,多吃了幾杯酒,調兵手令被三哥拿了去,兒臣死罪啊,父皇。”
“老六——”
趙析面色蒼白,“你怎可以如此待我,不是你說時機已到,可以動手了嗎?”
一聽這話,趙楷又一次“咚咚”磕頭。
“三哥,你何苦到這個時候,還要陷我於不義?”
趙析心中大震,嘴裡苦不堪言,好不容易才出口,“六弟,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不是都商量好的嗎?”
“三哥——”趙楷眸中驚疑,懵懂地看著他,惶恐不安,“三哥,你不要栽髒我……父皇待我恩重如山,我怎敢生出弒父之心?”
“我明白了。”
趙析苦笑了一下,靜靜的站在人群中。
“我什麼都明白了……”
就在這時,不等他說出來明白什麼,那蕩著冷風的宮殿外頭,又是一陣陣“蹬蹬蹬”的腳步聲,還有大型火器壓過地面時發出來的“哐哐”聲。很快,那已然擠滿了兵士的甬道之上,又跑出一列列著裝整齊的金衛軍來。領頭的人正是金衛軍左將軍陳大牛,他的邊上,是瀟灑不霸唇上噙笑的右將軍元祐。
一排排火銃架在了乾清宮外,金衛軍包圍了皇城禁軍。
不論從數量、武器、勇猛程度上來說,禁軍都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趙楷臨陣倒戈,趙析心傷不已,可一看金衛軍出現,他垂死掙扎般卻像見到了救命的浮木,目光裡露出驚喜,手心掌著那一枚金光燦燦的虎符,勇氣倍增的大聲命令道。
“全體將士聽令,速度除去禁軍,包圍乾清宮……”
“噗嗤”一聲,不等他說完,元祐就笑了起來。
“三叔果然沒有上過戰場,實在太天真了。你真的以為就憑一個虎符,就可以在陛下面前,讓金衛軍聽令?如今陛下就在面前,您說說,我們是聽陛下的,還是聽您的?”
頓了一下,元祐又笑道,“更何況,三叔你手中虎符,還是假的。”
假的?
趙析手中腰刀“哐當”落地——
他目光冰冷,整個人腳下一軟,已經跌倒在了地上。而見到這樣的情形,那些之前還在血戰的禁軍,已然都丟掉了佩刀,“撲嗵撲嗵”像下餃子似的跪在了潮溼的地板上,俯首告罪。
“老三。”洪泰帝痛心疾首的看著趙析,“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都敢逼宮了?朕還真是小瞧了你。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趙析怔怔望住他,苦笑了起來。
“成王敗寇,兒臣無話可說。父皇你說得對,兒臣實在愚不可及,就兒臣這豬腦子,如果真的逼宮成了,那坐不穩那九鼎之位。父皇,兒臣如今,總算悟了。”
“悟了什麼?”洪泰帝聲音仍是冷冷的。
“悟了很多……”趙析眼角滑下一滴淚來,“父皇讓兒臣掌都察院時曾經對兒臣說,什麼樣的人,就該做什麼樣的事。讓兒子重賢重能,好好把好言路,為朝廷建一番功業,等將來去藩地,做一個藩王也可繼續為國盡忠,守護我大晏疆土。父皇您是愛兒臣的,您早就為兒臣指了路,依兒臣的才能,也就只能辦這樣的事。是兒臣起了不臣之心,被私慾蒙了眼……”
“罷了——”洪泰帝看著他的,眼睛裡全是悲傷之色,“後悔了就好。”
他慈父般的聲音,讓趙析一愣,“父皇?”
洪泰帝長長一嘆,“去宗人府反省吧。”
眼睛一閉,趙析淚水滾滾而下,心知小命兒保住了,不由重重磕了幾個響頭。
“兒臣謝父王不殺之恩。”
“你是朕的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洪泰帝說罷,又是重重一嘆,“去坤寧宮向你臥病在床的母后辭行吧。以後,朕不想再見到你。”
洪泰帝拂袖而去,他的身後,乾清宮大門關上了。
“是……兒臣謝父皇恩典。”
趙析磕在地上,再次抬頭時,乾清宮外口的人已經散開了。他滿是淚水的視線,終於落在了面前身著孝服的趙樽身上,看他那一身白衣似雪,只覺得一寸寸全是寒意。
“老十九,是你誘我入局?”
趙樽一步步走近,聲音冷冷,“你若無心,沒人能逼你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