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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留,從承德院出來,一直把他送到了門口。然而,臨走之前,洪泰帝屏退了眾人,突地又壓沉了聲音。
“你那個楚七,如今在哪裡?”
趙樽面色微暗,“不是死在了天牢大火?”
洪泰帝哼了一聲,“還在朕的面前耍花槍?”
趙樽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是父皇您讓她死的嗎?死在了史官的筆下。”
面對他平靜如水的反問,洪泰帝凝神望著他,“老十九,朕今日問你這個事情,不是想要追究她的責任。而是知曉那楚七在醫理之上頗有見地。你知道的,這兩日,你母后身子越發不好了,還有你妹妹梓月,一直不曾甦醒過來,太醫說,要不是楚七留下的方子,只怕……早就保不住她的命了。”
“父皇的意思是?”
“帶她入宮,為你母后和妹妹看診。”
唇角微微一掀,趙樽審視了他片刻,皺起了眉頭來。
“父皇,醫者只能醫人,不能醫命。上次楚七醫治太子便差點兒送了命,兒臣不敢再輕易讓她入宮了。除非父皇您先答應兒臣,若是母后有個三長兩短,您不得……”
“閉嘴!”洪泰帝惱恨的瞪了他一眼,“什麼叫三長兩短,有你這樣子說話的?這不是咒你母后嗎?”
趙樽只說不敢,懶洋洋地撩了一下唇,又道,“醫人本是好事,要是一不小心落了一個死無葬身之地,那就是得不償失了。父皇以為,兒臣說得對也不對?”
這句話問得有些尖銳,可洪泰帝卻沒有發作。
“含沙射影!罷了,朕都依你。”
冷哼了一聲,洪泰帝拂袖抬腳,踩在小太監的背上,便上了那龍輦,然而,龍輦剛行了幾步,他突地又撩了簾子來,看向立在下頭的趙樽,眉目間似是有些憂慮。
“得了空子,去瞧瞧你母妃。”
夜風涼涼,趙樽良久沒有回答。
忙碌了一夜,洪泰帝已然有些疲乏,在帶了一些檀香味兒的龍輦之上,他情緒不明的半闔著眼睛,靜靜的出了神兒。老太監崔英達則蹲在他的腳邊兒,一下一下地為他捶著腿。好半晌兒,才聽得他低低道。
“陛下,奴才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洪泰帝情緒不是很高,“說!”
崔英達看了下皇帝的臉色,不等說話,先是“撲嗵”一聲跪下,“老奴侍候陛下幾十年了,皇子皇孫們也都是老奴看著長大的,陛下待老奴一直寬厚,老奴心裡感激得緊。只如今這些日子,老奴見陛下夜夜焦慮,頭髮都白了不少,老奴實在是心疼陛下……”
“說重點。”洪泰帝半闔著眼。
崔英達欲言又止,像是考慮了一下,才壯著膽子說,“依老奴愚見,晉王殿下確實是一個可堪大任之人,陛下您辛苦創下的萬世基業,定然是想要代代綿延,再創一番盛世之景……”
“崔英達!”
洪泰帝重重喝了一聲,目光銳利的睜開眼睛來。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幹預起朕的朝政來?”
“老奴不敢——”崔英達心臟狂跳著,“砰砰”又磕了幾個響頭,“老奴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了陛下您著想。這些日子,為了立儲之事,陛下夜不安睡,食不知味,老奴每日裡侍奉您的飲食起居,又怎會不知道陛下的操勞和傷神?也正是如此,老奴才更擔心陛下您的身子呀。”
輕“哼”一聲,洪泰帝又闔起了眼睛,看上去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崔英達,你跟了朕這些年了,朕的心思,你應當明白。”
“是,正是因為老奴明白,這才想勸奉陛下……”崔英達身子一直躬著,不敢抬頭,“老奴曉得陛下的心結,可是當年之事,貢妃娘娘她雖,雖然……”
拖著沒有說完,崔英達吭哧了半天,雖沒有見洪泰帝發怒,卻還是沒敢往深了說,只是入了重點,“老奴曉得陛下的顧慮,但老奴以為,在陛下眾多皇子中間,就數晉王殿下,最像陛下您了……”
“住嘴!”
洪泰帝似是不想提起那件事,斜睨他一眼,冷哼一聲,“崔英達,這次朕就饒你狗命,要是再敢胡言亂語,朕就打發你去直殿監掃地。”
“是,老奴知罪了——”
崔英達說完,一抬頭,就看見了洪泰帝眸中的傷感。
這老奴才又跪坐了下去,不輕不重的為他捶起腿來。
帝王也是人,也是個男人啊……
……
……
翌日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