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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句很正經的話,也能被她聽出別有“餘韻”來。
面頰一紅,她斜睨過去。
“流氓!”
趙樽唇角微牽,隱隱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小流氓。”
窗內紅燭輕燃,窗外芭蕉影稀。
兩個人坐在一處,吃著糕點,幾日未見的思念之心,其實也沒法子互訴衷腸。閃閃躲躲的語氣裡,都是那種說又不知如何說,不說又覺得心裡鬧得慌的初戀情懷。還有,便是深夜獨處時,那剪不斷理還亂的窘迫。
要換了後世……
一個男一個女,一個喜一個歡,在這樣的夜晚,必然不會讓床單兒空惆悵。
可這是在大晏朝……
夏初七心裡“怦怦”跳著,好一會兒才拉回自個兒飄遠的思緒,又拎起一塊兒玫瑰糕來往他嘴裡送去,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一口將她的手指吃下去,輕輕在口中吮了一下。
從手指到心的距離有多遠她不知道。
只知道,這動作趙樽做出來,實在太要命了。
就那麼一下,她整個身子便熱了。
“討厭!”
趙樽眸子微暗,“傻瓜!”
兩個人說來說去,嘴裡就沒有聽見半句好話。
一個“討厭”,一個“傻瓜”。
可戀人之間的情緒卻是那麼的微妙,“討厭”吃著糕點,總是看向“傻瓜”。“傻瓜”端著茶水,生怕“討厭”噎著,不停地又是拍背,又是遞水,那默默溫情,看上去“討厭”不像是真討厭,“傻瓜”也不像是真傻瓜,“討厭”剛毅俊朗,“傻瓜”嬌俏可人,一來一去,你瞅我瞄,這情景看得那窗臺鳥籠裡的小馬心神蕩啊蕩啊,時不時發出幾句“咕咕”聲……
窗外的月光都醉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此時無聲勝有聲。
“阿七……”
吃了幾塊玫瑰糕,又漱完了口,趙樽終是想到了他的補償。
“爺吃飽了,可以了?”
一聽他淺醉般醇厚的聲線兒,夏初七眼睫毛狠狠眨動著,只覺得心窩子裡像在漲潮。一浪撲向一浪,一浪高過一浪,一張臉憋了個粉膩膩如那白玉染紅,一出口那聲兒像是甜膩膩的糕點入口,融化,融化……
像要上戰場一般,她下定了決心。
怕什麼?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兩口子之間做啥不應該?
瞄他一眼,她輕“嗯”一聲兒,瞄向不遠處的羅綃軟榻。
“榻上去唄?”
趙樽看著她,唇角不著痕跡的跳了一下。
“阿七……?”
“去不去?”夏初七又臊又不安。
趙樽眉梢跳了一下,也就不再多言,猶自脫靴上榻。
看著他,看著他,夏初七口中那唾沫越來越豐富。嚥了又咽,嚥了又咽,眼皮兒反反覆覆地眨動了好一會兒,她才無奈的羞赧開口。
“那什麼啊,先說好。這個事,我,我也沒有做過的……”
“嗯?”趙樽定定看著她,期待下回分解。
“嗯什麼嗯?”
夏初七坐在他的邊上,微微咬了下唇,不好意思地拿小眼神兒去瞄他,看得出來,她心裡很是不平靜。欲說還休,欲言又止,面上似乎還帶了一點不明不白的尷尬,就連鼻尖上都添了一點細細密密的汗……
“我可告訴你啊,我要做得不好,你別瞎叫喚?”
趙樽眸底噙笑,“唔”了一聲。
“無事……”
又是一咬唇,夏初七猶豫了一下。
“不行。你,你那個,你先閉上眼睛。”
趙樽深深看她一眼,果真閉上了眼睛。
見他老實了,夏初七的膽子也大了許多,低下頭來,她仔細審視一下他緊閉的雙眼,確定他沒有偷瞄的意思了,這才放下心來,壓抑住狂亂的心跳,手指慢吞吞地搭上他領口的盤扣。一顆,又一顆,再一顆,顫著手解開了盤扣兒,好一會兒,手才落在了他的玉帶之上,鬆開,又往下……
“阿七……”
趙樽猛地睜開眼睛,眸底除了歡喜,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笑意。
“你這是要做什麼?”
夏初七磨著牙,臉蛋兒已然燒得通紅。
“明知故問!不是你要我找償給你的麼?”
趙樽眸色微閃,一本正經地望著她。
“爺只是要親個嘴,阿七你都想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