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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兒還有些發紅,聞聲兒一愣,好不容易才從自個兒的糾結中回過神兒來,仔細想了想,一個一個的掰著手指頭說。
“有炒防風,有炙黃芪,有炒赤芍,有大生地,有炒丹皮,有牛角腮,有生槐花,還有炙甘草,還有一些紅棗……怎麼了?楚七,你在笑什麼?”
擼了一把臉,夏初七彎了下唇角。
“我哪兒有笑,你看錯了。”
“哦。”
犯了失戀綜合症的顧阿嬌,沒有察覺出她的異常。
稍稍一想,夏初七瞄著她又問,“那你可知道,魏國公府裡,幹嘛要這些藥?”
顧阿嬌也沒有多想,順口便說,“應是府裡有人生了病吧?昨日晚些時候,我舅舅過去了一趟,他回來也沒說是誰得了病,只說此事不要多提。我對藥理也只是初通,舅舅不說,我又哪裡曉得?”
夏初七輕笑下,眯了眯眼。
“那你可瞧見那魏國公府裡,有人得了肌衄?”
“肌衄?”
想了想,顧阿嬌搖了搖頭。
“我沒有見著人。楚七,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我隨口問問,不是對藥理感興趣嗎?”
實際上,她撒的那個過敏粉兒的症狀,便是如同肌衄的症狀一般,全身會佈滿了紅點,像是皮下出血似的極為可怕,不過,卻不是肌衄。
可如此一來,她也知曉了幾分。
落雁街上刺殺她的人,應當就是夏廷德的人。
可他大白天的鬧市砍人,第一可能不知道趙樽會在現場。第二,估計也是有兩手準備,能砍死她自然是好事兒一樁。即便砍不了,也把這事兒的髒水潑給了寧王。等那寧王與晉王互毆,要是兩敗俱傷,那他擁戴的皇長孫趙綿澤,自然就會漁翁得利。
好精的算盤!
如果趙樽不滅口多好。
不是就可以反嗤回去了嗎?
可趙樽那貨的心思,她真是猜不透。
不過,既然他不是為了維護阿木爾,她心裡頭又好受了。
送走了顧阿嬌,她與李邈步行出了獅子橋,準備僱一輛驢車回府。
不曾想,卻在獅子橋的街口,看見了一輛東宮的馬車。
小雨紛飛之中,那由何承安撐了傘下來的男人,一水兒月白色的錦緞袍子,一張溫潤如美玉的英俊面孔,一雙溫和如暖陽般的眼睛,一排護身保護的侍衛,將他輔陳得像畫兒一樣的清悠美好。
只可惜……
這人的裡子,卻不如外表那麼幹淨。
心裡冷笑著,她面上卻堆滿了笑容,上前行禮請安,笑眯眯地道。
“今日天氣果然是好,長孫殿下也在這裡賞雨?”
趙綿澤溫和的面孔仍是帶著笑意,“這雨大了些,先上馬車再說吧?”
“長孫殿下,有事兒?”
“無事,我順道送楚醫官回府。”
挑了一下眉頭,夏初七甕聲甕氣地唔了一聲兒。
“不必了,下官的衣裳都溼透了……”
“楚醫官不必客氣。”趙綿澤微微一笑,“我原就是奉了我父王之命,要護著你安危的,先前聽黃石回來說,你半道兒就下了車,就領了一個侍從,我怕不安全,便帶人趕了過來。”
聽著他娓娓而來的聲音,夏初七不由眯上了眼。
若今兒的事換了那年那月的夏楚,只怕會感動得回去就燒香磕頭,感謝佛祖讓她的一片赤誠之心終於打動了趙綿澤,讓他對她有了那麼一絲絲的側眸?
可她不是夏楚,沒那份兒閒心。
一拱手,她打了個哈哈,笑意卻不達眼底。
“長孫殿下有心了,可……”
像是頗有些為難,她躊躇地拿眼兒去瞄他,卻不繼續。
趙綿澤唇角輕揚,“楚醫官可是有難言之隱?”
夏初七輕笑了出來,唇角的小梨渦若有若現,面兒生生多出了幾分羞澀來,“其實吧,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就是我家爺的性子想必殿下也曉得,他最是不喜下官與別的男子接觸……即便這個人是長孫殿下您,只怕也是不妥。所以,下官還是自己回吧。”
一句話說完,也不給趙綿澤留面子,抬步就走。
“楚醫官留步——”
果然男人都是屬賤的!
夏初七終於頓悟了這句話。
不僅如此,這趙綿澤看起來是天生屬於受虐型體質的人,越是不給他臉,他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