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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便先請了趙樽坐在主位,自己在末位陪坐著,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和溫和。
“十九叔,有好些年都沒有到東宮來了。今兒聽人稟報,侄兒還以為聽岔了呢。”
趙樽吹著茶水,面上淡定,“忙。”
溫和的笑了一下,趙綿澤也不會去點穿那個‘弟媳嫁了兄長’的尷尬,只是謙恭地詢問,“十九叔既然來了,可要去瞧瞧我父王,他老人家總是惦念著你。好幾次問起我,你在忙些什麼呢?”
“改日吧。”趙樽淡淡地抿了一下唇,又望了望夏初七,才道,“今日我是順道過來接楚七,府裡還有些雜事要辦,坐坐便要離開了。”
趙綿澤點了點頭。
稍稍沉默了片刻,才又聽得他的聲音。
“十九叔,範從良的事兒您知道了嗎?”
“何事?”
“今日上朝之前,侄兒先去給皇祖母請了個早安。出來的路上,聽司禮監那個大太監崔英達說,範從良好像在錦衣衛的詔獄裡,把什麼事兒都召了。”
說到這處,他目光若有若無的瞄了一眼趙樽。
預示的意味兒太濃。
不說趙樽,就是連夏初七也知道,這是變相的在威脅。
可趙樽微微一蹙眉頭,冷峻的臉上卻是什麼情緒都無。
“最近我在整肅三大營的風紀,對此事並無關心。”
“侄兒知道十九叔忙著。”趙綿澤唇角帶著暖暖的笑意,“只是這眼下這朝堂的局面,看上去風平浪靜,可暗地裡卻是波濤洶湧啊。尤其是我父王這病,託了楚醫官的福,一下子又有了恢復的希望,想必好些人的心思都亂了。十九叔,你看呢?”
這叫什麼話?
夏初七眼球子骨碌碌的轉著……
突然間又頓悟了一點。
阿木爾當初送繡畫,是想拉攏趙樽。如今這趙綿澤半是威脅半是誘導的話,其實也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為了拉攏。畢竟趙樽的手心裡,攥著的是大晏的兵權。而且他這兵權,還是在老皇帝的預設之下,回了京師沒有讓他交出,很明顯就是由著趙樽來穩定京師的局面。
而且,她楚七是趙樽的人,她治了太子爺的病,那麼想害太子爺的人,必然就不可能再是趙樽。她這一治,從另一個角度,也變相地為趙樽正了名,樹立了一個“無意於儲位”的形象。
但趙樽不害太子爺,不代表別的勢力就能讓趙柘安安穩穩的好起來做他的儲君。太子爺孱弱仁厚,是眾所周知的事兒,那麼,如今這趙綿澤是在拉外援,想要拉了趙樽來共同對付寧王之流?
政客心思,真是複雜。
她垂著眸子,感慨了一下,卻聽見趙樽只淺淺道。
“皇兄吉人天相,必會安康。”
這太極拳打得,模稜兩可,實在太滑了。
趙綿澤微微一笑,也沒有遺憾的表情,想了一下又道,“十九叔說得極是,有楚醫官在,我很有信心。只如今,我父王要徹底病癒還要好些日子,但三叔掌握著都察院的言路,總是能挑出些刺兒來,六叔掌控著禁軍和京師防務,也是把皇城都握在手中,呵,侄兒如今協助皇爺爺理政,卻是有好些地方都料理不來,若是與三叔和六叔有什麼衝突,還望十九叔看在我父王的份上,多多提點侄兒才是。”
長長的一段話,趙綿澤說得優雅輕和,不帶起伏。
可夏初七聽上去,卻又不免心驚。
確實,看上去風平浪靜的京師,其實處處都是旋渦。
而風暴和漩渦的中心,其實就是太子爺的病——愈還是不愈。
也可以說,她楚七已經被推到了激流的頂端,人人都在關注。
實際上,她與趙綿澤一樣,也很想知道趙樽對此事的立場。
可他卻只輕輕拂一下袍袖,便站起了身來。
“有陛下他老人家坐陣,綿澤你無須多慮才是。”
又是一記太極拳,滑了開去。說罷,不給趙綿澤回嘴的機會,他又瞄了一眼夏初七,懶洋洋地說,“還有點事,先走了。替我給你父王問好。”
夏初七不得不佩服這頭老狐狸。
見他要走,自然也隨著便起身告辭。
趙綿澤不便留人,輕“哦”一聲,目光落在了夏初七的臉上,微微一笑,又轉頭看向他身側侍立的何承安。
“去,讓他們把那一百兩黃金給楚醫官放到車上。”
“是。”
何承安還未動作,趙樽卻突然低喝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