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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輕不重,卻是落地有聲。
而且不是商量,而是肯定。
夏初七心裡其實並不甘願。因為這個樣子,事實上不能完全證明傻子的清白。可她也心知,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有辦法去證明些什麼,就算找了仵作來,也不是每個都是《洗冤錄》裡的宋慈,更沒有那麼多的狄仁傑,大多數人都是看人臉色行事的。
只要傻子沒有事便好。
她原以為東方青玄或者寧王會出聲阻止。
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趙樽此話一出,那兩個人卻是都笑了。
趙析直接認同,“十九弟所言極是。”
東方青玄卻是似笑非笑,“既然晉王殿下和寧王殿下都認為是家事,青玄自是不便再插手。”
一襲紅袍掠過。
東方青玄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突然得夏初七更加覺得莫名其妙,眼風兒掃到月毓早已平靜的臉色,有點兒不服氣了,也不知道怎麼的,她就是覺得月毓有問題
“爺,這樣草草了結,我家傻子的公道如何說?”
趙樽慢吞吞地站起身來,衝她攤開手,“過來。”
夏初七尷尬了一下,走過去,抬頭,望著他,“怎麼?”
原以為他會有什麼吩咐,不曾想,他卻只是抬起手來,隨意的正了正她頭頂上的羅帽,淡淡地說,“這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夏初七面色僵硬了一下,咬著下唇,憋屈得心肝抽抽。
很快,便有人用草蓆裹了鶯歌的屍身抬了出去,看到那情形,同樣作為“奴婢”的她,稍稍覺得悲哀了一下,心裡的疑惑卻久久落不下去。
她先把傻子託付給了梅子,攔住趙樽在院子裡,待他屏退了身邊兒的人之後,才亮著一雙大眼睛,若有所思的問他,“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幹的?”
“此事,不可再議。”
“……”為什麼?
她心下糾結不已,卻在看見趙樽一張面無表情的冷臉時,沒有把話問出來。但趙樽便是趙樽,只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想了想,多解釋了一句,“她死得越簡單,越好。”
越簡單越好?
夏初七眯了眯眼睛。
仔細一回想,那鶯歌迴轉過來後所指的方向,除了傻子之外……似乎還有寧王趙析?心猛地跳了一下,她突然間明白過來了。
不是鶯歌死得簡單才好,而是所有人都希望她死的這麼簡單。
那麼,鶯歌便是寧王安排在趙樽身邊兒的人?
結果卻因了那撒謊之藥,她便死了?
可那月毓她又慌個什麼勁兒?下毒與悶死,兩種不同的死法,難道都是寧王趙析一個人乾的?
她悶著腦袋不吭聲兒,趙樽卻是拍了拍她的頭頂。
“安撫下傻子,爺有事出去一趟。”
說罷他轉身便要走。
夏初七一急之下,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袖子。
“哎,你什麼時候回來?”
其實她這麼一問完全是因了對這件事兒不甘心,可一句話問出了口,那感覺好像就有點變了味兒。趙樽他是王爺,他是主子爺,他想什麼時候回來,哪裡輪得到她一個僕役去過問?而且仔細一品,那感覺,卻像一個小妻子在問她的丈夫什麼時候回家一樣。
悻悻然地放開了手,她耳尖有些發燙。
“我只是,還是覺得這事不妥。行了,你有事先去忙。”
趙樽靜靜地看她片刻,低下頭,輕聲說,“老實點,等著我,嗯?”
“……”
“不行?”
“好……”
見鬼!說完她差點咬到舌頭,怎麼能那麼他的聽話?
夏初七往常最討厭像個女兒家一樣忸忸怩怩了,可事情真正落到自家身上了,她才發現,原先吹牛逼時說過的很多話,其實都是口是心非,外面表現得再漢子的姑娘,裡頭都長了一顆女人的心肝兒。
垂下頭來,她恨不得縫上自個兒的嘴巴。
可趙樽已然聽見了,唇角似有似無的勾了勾,用輕得只有她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說,“回頭我有東西給你,等著。我走了。”
他似乎真有急事兒,動作利索地轉身,走得十分匆忙。
看著他的背影穿過院子裡的酸棗樹,夏初七一個人愣在原地,覺得空氣裡似乎還有著他身上那十分好聞的香味兒,裝點著她奇奇怪怪的心思。
而他臨走前的最後一句話,也讓她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