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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院那麼一去,這麼小半個月過去了,爺不找她,她也不著急,似乎那小日子過得還越發舒心了。
不要說讓她來討饒,就連正常的一個問安都沒有。
鄭二寶還聽人說,那楚七整日在西配院裡研究她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瓶瓶罐罐搞了一大堆,沒事兒就往臉上塗塗抹抹,前日裡,他才新聽了一個段子,說那楚七大晚上的塗了一臉白生生的東西跑出來上茅房,把一個值夜的小婢女給嚇得當場昏死了過去,乍一看以為見了鬼。
次日,大家夥兒才聽她說那個東西,叫什麼“面膜”?
就這還不算,她那個“面膜”,如今已在那些丫頭婆子們中間賣開了。
那楚七,也實在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東西。
鄭二寶一個人尋思,為了讓主子爺有點兒好心情,猜心度意的笑了一聲兒,說得神神秘秘。
“主子,聽說楚七那丫頭,又賺了不少銀子。”
這位二寶公公也是一個損的,心知那件事兒是他家爺的樂趣兒,哪顧得楚七的心情,趕緊湊上去了。
可聽了這話,趙樽卻沒有提起興趣來,只淡淡唔了一聲,便調頭往淨房走。
鄭二寶搔了搔腦袋,愈發摸不著準兒了。
連銀子都不愛誆了?哎喲喂,這可怎麼了得?
上趕著幾步,他又巴巴的跟著,涎著臉直笑,“主子,那楚七確實是一個風趣的人,別說,奴才也覺著跟她在一塊兒,能得到不少的樂子呢。”
“你還能有什麼樂子?”
冷冷的,在水波的盪漾聲裡,趙樽的聲音飄了出來。
聽著他的聲音不對味兒,鄭二寶又是一陣憋屈。
太監就不能有樂子嗎?
別說,他瞧著趙樽時那股子幽怨的眼神兒,還真有幾分失寵的樣子。
淨房裡沐浴出來,趙樽就著寢衣慵懶的倚在床頭,差了鄭二寶下去拿了書來,卻沒有讓他滅了燭火,看那個樣子,還得看一會兒書才能就寢。
燭影搖曳間,鄭二寶瞧著他那孤單單的一人兒,形影相弔的樣子,突地有些心酸了。
除了他家主子爺,那些貴為皇子的爺們兒,哪一個不是溫香軟玉在抱,孩兒都滿地跑了?
輕咳一聲,他收住了快要出屋的步子,那腳又不聽使喚的回來了。
“爺,奴才還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趙樽抬起頭,涼涼的看著他,示意他講。
鄭二寶越發涎著臉,“你先赦了奴才無罪,才敢說。”
趙樽哼了一聲,淡淡道,“如今你也膽兒大了。”
重重嗆了一下,鄭二寶不時瞄著他,喉嚨裡卻像爬了蟲,癢癢的,想到要說的話,有些不好意思。
雖說他也是一個男人,可小時候便沒了根兒,也沒辦過男人那事兒,說出這些話來,還是覺著有些難為情,憋得脖子都紅了,才一咬牙開了腔。
“爺,那麼多漂亮的小娘往您跟前兒湊,你都不愛搭理,奴才私心裡雖不贊同,卻也能理解,那是爺您為人清貴。可別的姑娘您可以不上心,那月毓卻是貢妃娘娘親自指給您的通房大丫頭,又有著那樣兒的背景……嘶,您這頭不收用了她,她心裡也彆扭得慌,又不能再嫁人,也委屈不是?按奴才說啊,月毓在咱府裡的那些個婦人中間,不論從品行到樣貌,那是樣樣都拔著尖兒的,就說與太子妃娘娘當年相比,也遜色不了多少。”
趙樽的目光越來越冷,盯得鄭二寶那是一陣發毛。
可他的話都遞到舌頭上了,不說也不是個理兒。
“主子,您不僅是一個男子,還是一個皇子呢,睡個把姑娘本就不算什麼事兒,又何苦薄待了自個兒?眼瞅著您這年紀也不小了,為了這事兒,貢妃娘娘她在宮裡頭,那是又著急又上火的,幾次三番下來,搞得母子關係都生分起來,實在太不值當了。奴才以為,月毓姑娘真是個性子不錯的,人也長得極美,又溫馴妥帖,對爺您更是沒得說……”
被鄭二寶這麼一頓嘮叨,原本斜躺著的趙樽,終是坐了起來,冷冷看著他。
“然後呢?”
吭吭哧哧了幾下,鄭二寶見他臉上平靜,看不出來究竟怎麼考慮的,心裡也一陣發虛。
不過,他獨角戲也唱半天兒了,念著月毓這些年在府裡頭大事兒小事兒的操持,待他鄭二寶更是不薄,冬日親制棉衣,夏日送茶湯的,他壯著膽子又補了一句。
“不如……奴才這就去,讓月毓進來侍候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