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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群裡頭,也不知道是誰在罵。
“那楚七也真是,自家不想活了,也不要連帶了別人啊。這火啊就是從柴房裡頭先燃起來的,定是她心裡委屈,覺著殿下關押了她,自個兒想不開,縱火自殺了!”
“不是說懷上皇孫了麼,為何還要想不開?”
“哪個婦人不是頭髮長,見識短?興許原是想嚇嚇殿下,卻不知那火燒起來便是撲不滅了……”
“可不是……真是可憐的……”
東方青玄妖冶的眸子一直淺眯著。
在火光照耀下,他身姿仍是極美,唇角挑著涼薄的笑意。
先前還在屋子裡軟玉溫香在抱的寧王,也是急匆匆趕了過來,瞧著那大火沉著一張臉,半晌不吭聲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玉皇閣的位置,離此處柴房最遠。
趙樽自然也是最後過來的。
看著那沖天的火光和熙熙攘攘救火的兵士,他靜靜地立於一處,一隻手負於身後,目光仍是冷冷的,幽光逼人。一襲玄黑的披風在火舌的映照下,帶著一種神秘而詭譎的光芒,直到那間柴房完全化為灰燼,仍然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報——”
一名身著鐵甲的兵士單膝一跪,聲音被煙燻得有些嘶啞。
“殿下,裡頭的人……刨出來時,已經,已經……”
說“刨”字兒的時候,那兵士舉起雙手來,只見他黑乎乎的十根指頭,已經是鮮血淋漓,可瞄著趙樽黑沉沉的面色,聲音還是又壓低了幾分。
“那……楚七,已經,已經燒成了一具焦屍……”
趙樽靜靜的看著柴房,半晌兒才嗯了一聲。
“將她的遺骸好好收殮——入棺!”
最後那兩個字,他說得極慢,那冷冷的眼神中,似乎藏著一絲更深層的情緒,或者可以讓人理解為不捨、不安、難過、心疼……可卻又任誰也辨別不出來究竟是哪一種。
見狀,立於他身側的東方青玄笑了笑,“真是可憐啊!楚七這姑娘刁鑽古怪,可也真算得上機靈性巧,聰慧大方。好端端的便這麼活活燒死了。想想那細皮嫩肉的,被火給卷著該是什麼感受?”
趙樽緊緊握了拳頭,卻仍是一言不發。
東方青玄彎了一下唇,“青玄在想,該不會是殿下你縱火滅口吧?”
趙樽慢悠悠側過眸子來,望他,目光驟冷。
“東方大人想必聽過一句,虎毒不食子?”
“殿下此言,何解?”
“那楚七懷了本王的孩兒,誰人不知?本王即便不顧惜她的安危,也得顧惜著她腹中胎兒。難不成,東方大人以為本王是那種會弒殺親生骨肉的無恥之人?”
東方青玄鳳眸一眯。
慢慢的,他勾著唇笑了,像挽了一朵美麗的妖豔花朵在唇角,他的笑聲妖嬈得立於不遠處的寧王趙析,腳步竟是不知不覺的走了過來,整個人好像都醉於了他的聲音之中。
“殿下可真會開玩笑,青玄不敢這麼以為。”
趙樽靜靜看他,接著又冷冷道,“如若不是東方大人逼人太甚,本王又何至於將心頭之人關押在這柴房之中不見天日?又何至於會讓本王的第一個孩兒尚未出生便葬身火海?東方大人,等回了京師,在聖上面前,你得好好給本王,給本王未出生的小皇孫一個交代。”
冷冰冰的一句話,擲地有聲。
東方青玄淺笑的面色,一點一點收攏。而那一雙媚人的眸子,卻又散發出更為溫柔的光芒來。
“殿下,青玄真是越發看不懂您了。”
趙樽涼涼看他,微微一挑眉,“看不懂,那便是本王了。若讓你懂了,又有何意義?”
東方青玄妖魅的紅衣在火光下閃著豔豔的光華。
突地,他又是一笑。
“殿下,原來青玄也是看走了眼。”
趙樽別開頭去,目光看著那火舌,“東方大人獻上的那副太子妃親繡的山河圖,本王實在消受不起。”
回頭,側眸,他冷冷的,聲音不帶半點情緒。
“鄭二寶,把繡圖還給東方大人。”
“是!”
似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那陳二寶一揮袖,便有兩名兵士抬著一個桃木精雕的剔彩長盒上來,恭敬的捧到了東方青玄的面前。
東方青玄微微一眯眼,似乎有些不解。
“禮物送出,斷斷沒有收回的道理。青玄既將它送與了殿下,它便是殿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