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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低低鬥著嘴,突聽那桌人突然喊了一聲,“老闆,結賬。”夏初七瞄了趙樽一眼,視線又被好奇心引了過去,只見那老闆點頭哈腰的走過去,笑眯眯地撥著算盤珠子。
“幾位爺,一共是三兩五錢銀子。”
“阿古。”大鬍子喊了一句,偏頭看向他的隨從。
“是,老爺……”叫阿古的隨從答應著,突地面色一白,那隻伸入懷裡的手,又使勁兒搗鼓了幾下,再沒有拿出來。接著就像電影中的慢鏡頭一般,他慢慢轉頭看向大鬍子,緊張得額頭上都是冷汗。
“老爺,銀錢袋……不,不見了。”
“你說什麼?”
一屋子的人,都替他們捏了一把汗。看來這個大鬍子老爺身上沒有放銀錢,隨從阿古就是專門管錢的人。如今他的錢袋沒了,飯錢都給不上了,大鬍子老爺的臉色很是難看。
“老闆,可否先賒著,回頭我再給您補上。”
沒有錢,店老闆的臉色比他還要難看,“幾位客官,如今這剛打完仗,什麼東西都貴,能開這間小店,小老兒這是下足了血本,就差賣老婆賣兒子了,你們這要是不付錢,我這生意可就沒法子做了。你們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犯不著與我小店為難才是。”
出了這種稀罕事兒,整個店裡的食客都看了過來。瞧熱鬧是人的本能,誰也沒有客氣,幾乎都在私底下竊竊私語。看得出來,那幾個人也都是好面子的人,為難了一下,大鬍子老爺就從身上掏出一塊玉佩來。
“我先把這塊玉押在這裡,你看可好?”
“老爺!”阿古驚呼一聲,一把攔住大鬍子的手,聲音聽上去緊張不安,“老爺不行啊,這是夫人留給您的唯一物什兒了,夫人去了這些年,您一直把它帶在身邊,怎能拿這個抵押了,不如把小的押在店裡好了……”
隨著眾人的議論聲,夏初七的目光也看向了那個玉佩。玉質清澈通透,看上去是一個好東西。想想,果然一文錢逼死英雄漢,把夫人過世留下來的唯一物什兒都抵押了,實在可惜。
心裡忖度著,眼看老闆要去接玉佩,她捅了捅趙樽的胳膊。
“爺,再借我一點銀子……”
她沒有明白,可趙樽又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思?放下筷子,他轉頭看向老闆,從懷裡掏出銀子來,放在桌面上。
“老闆結賬,連同那桌的一起結了。”
原本正高興的老闆聞言眸子一暗。
那塊玉佩值多少銀子,大家都心知肚明,一件好事被他給攪和了,多少有些不高興。可畢竟他們是正經做生意的人家,只要能收到酒菜酒,也就罷了。
與老闆結了賬,趙樽正準備領了夏初七離開,那幾個人卻走了過來,大鬍子老爺手上的玉佩沒有收回,直接放在了趙樽的面前。
“這位兄臺,今天的事情沙某感激不盡。但大丈夫不吃白食,這個東西你且收下,改日我再拿銀錢來贖回。”
趙樽沒有看那塊玉佩,面色淡淡的,“不必了,小事。”
說罷他又要走,可那大鬍子卻很是執著,愣是再次攔在了他的面前,在趙樽帶著一雙寒意森森的目光注視下,鎮定地說,“你若看我是條漢子,就收下。”
趙樽面上沒有表情,語氣沉了下來。
“既是尊夫人留下的東西,該好好保管才是。”
大鬍子目光沉下,看著趙樽,突然抽出腰刀,將左手放置在桌上,慢條斯理地說,“你執意不肯要,那我便宰了這手指,以報今日的一飯之恩。”
這樣看來很是熱血,手中腰刀話落就往指節砍去,趙樽面色一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慢慢拿起桌上的玉佩,看著他說,“我收下便是。要玉佩,就到盧龍塞大營找趙十九。”
“多謝兄臺。”
大鬍子似乎長鬆了一口氣,收回腰刀,對趙樽抱拳揖了一禮,說了句“後會有期”,便領了幾個人上了馬呼嘯離去了。這突然出現的一幕,讓飯莊裡的人都議論紛紛。時下的人很在意一個人的品性,都說是兩個人都是高潔之士云云,可夏初七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卻一直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趙樽解下拴在馬樁上的馬繩,遞給她。
“在想什麼?”
眉心緊擰著,夏初七搖了搖頭,總覺得自己是在哪裡見過那個大鬍子,可想了好一會兒,腦子愣是像短路了一樣,還是沒有絲毫的頭緒。
“你說那人也是,不就三兩銀子嗎?值得宰手指頭?我剛就在想啊,如果你不攔他,他那一刀是砍呢,還是不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