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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了理他翻出來的衣角,溫柔地撫平,然後才道,“你是男子漢大丈夫,貴為侯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不必介懷這許多。高句公主想必也是極好的女子,妾身恭喜侯爺,得此佳偶。”
陳大牛愣住了。
他十來年的行伍生涯,過的是苦行僧的日子,平素並不怎與婦人接觸,在他的思想裡,有認知的夫婦並不多。如他嫂子就是個妒婦,容不得他哥與旁的婦人眉來眼去。還有他娘,他記得他的小時候,也因為他爹為鄰村一寡婦擔了一回水,便大發雷霆,生生哭了一個晚上。
他娘說,正是因為在意他爹,這才容不得旁的婦人。
如今,他面前這婦,面帶微笑,滿是喜色,半句抱怨都無,還巧笑吟吟的對他說“恭喜”,彷彿對他要納新婦半點不滿都沒有。按說,這才是婦德,可他覺得有些不舒坦,說不出來的不舒坦。
突然的,他便想起了一年前的往事。
松子坡上那個姓顧的太醫,還有那個像是要私奔的包袱。
咳了一聲,他站起了身。
“郡主大量,那你歇著,俺還有事,走了。”
他突然變了臉,趙如娜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他是男人,他是侯爺,他要走要留,也容不得她置喙,只勉強微笑著從榻上下來,曲膝福身。
“妾身恭送侯爺。”
陳大牛討厭這些禮節,眉頭蹙起,看了看她背後那張帶著香味兒的床榻,臉色越來越難看。可她都已經“恭送”了,他再不走似乎也沒意思,不是那個道道。
他曉得自個兒該走,可腳下就像被稀泥黏住了,愣是挪不開步子。就覺得那榻上有什麼東西在招喚他,手指有些癢癢,想要抱了她睡到那被窩裡去。幾乎霎時,他也想到了她的好處,那柔軟得不長骨頭似的身子,那不像大老爺們兒似的香味兒,那摟在懷裡就讓他血液逆流的膩白肌膚……
“侯爺?”
趙如娜抬頭起來,看著他,目光滿是疑惑。
被她一提醒,陳大牛才發現自己在發傻。
“咳!俺這就走了,你躺著去……”
“侯爺!”這一聲是綠兒喊的。不等陳大牛的話說完,他便紅著臉風一般衝了進來,兩邊臉蛋兒像熟透的櫻桃,大概在備水時浸溼了,像是被燻蒸過似的,格外紅潤好看。
“奴婢給您備好水了,您去洗吧。”
綠兒的到來,給了陳大牛一個留下來的理由。
對啊,他明兒就要走了,憑啥不留下?媳婦兒是他的,憑啥不睡?在營中不方便,他兩三天都沒有好好洗洗,憑啥不洗?一想到這個,他心情好了,嘿嘿一樂,給了綠兒一個極是溫和好看的笑容,看得綠兒臉頰一紅,飛快瞥了趙如娜一眼。
趙如娜自然知道這一眼意味著什麼。
她早看出來了,綠兒喜歡陳大牛。作為她的貼身丫頭,從她出嫁開始,綠兒便是為侯爺準備的通房。當初在松子坡,綠兒為了她沒了一根手指頭,這些年來也是盡心伺候。既如此,只當成全了。這個男人本就不可能只屬於她一個人的。
一念至此,她微微一笑,“綠兒去侍候侯爺沐浴吧。”
綠兒心裡一喜,朝她感激的一瞥。
“是,側夫人。”
聽了這話,陳大牛原本興奮的心情,突地一沉。
她讓綠兒侍浴的意思,他怎會不明白?但那婦人為啥就愣生生要把他推給旁人不可?若是往常,他也就拒絕了,可這會子,也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子邪火,他嚥了一口唾沫,愣是沒吭聲,大步走在了前面。
“侯爺,奴婢給您拿衣裳……”
綠兒幾乎是小跑著跟上去的。
趙如娜吐了一口氣,慢慢倒在了榻上,拉過被子來蓋住自己,目光愣愣的。宮裡宮外,這樣的事情,她見得太多。像她這樣的女子,早晚也就是這樣的命運,她原以為自己能坦然面對,可這會子想到他會與綠兒發生些什麼,心裡仍是堵。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她慢慢念著《心經》,試圖拂去那些雜念。可幾日前在客棧那一幕,就像入魔似的闖入她的腦子。陳大牛先前沒有通房,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可未來……他還是她唯一的男人,他卻不可避免會有許多女人。
“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
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