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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累不了你。俺一人做事,一人承擔。只是俺走了,有件事得託付給你。”
不等他說,耿三友便瞥了過去,“菁華郡主?”
陳大牛眉頭微蹙,“是。她身子沒大好,山海關這些日子又不安生,俺想讓她先在奉集堡待上些日子。你且幫俺看顧好她,等俺那邊事情一了……”
“事了了如何?送她回京?”
陳大牛沉默一下,搔了搔頭,“再說。”
耿三友抿緊了嘴唇,默了默,不再多說什麼了。
二人相識多年,當年都是軍中的弓兵,同在一個小旗,同睡一個大炕,關係極是要好。以前二人家境都不太好,但誰要是有口乾的,絕不會讓對方喝稀的,誰要是手頭寬裕,絕不會讓對方沒銀子使。有一次北伐戰爭中,耿三友被流箭射中,是陳大牛把他從死人堆裡刨出來的。後來二人一起隨了趙樽從北打到南,輾轉數年,陳大牛戰功卓越,極受趙樽賞識,一路高升,耿三友也水漲船高,一直做他的副將,可以說是患難之交也不為過。
久久不語後,耿三友終是嘆了氣。
“那你小心著點,刀劍無眼。”
“曉得了。”陳大牛語氣亦是緩和了不少,“耿三,菁華的事就拜託你了。還有,俺明兒走了,營中軍務你也多擔待點。”
耿三友點了點頭,可想想又突地僵了臉,“大牛,蘭侍郎明日就要帶高句國公主到奉集堡。你明兒若是走了,剩下的事情,可怎辦?”
“老子管他那許多。耿三,當年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日子都過來了,如今你怎變得前怕狼後怕虎的?他樂意咋辦就咋辦吧,反正蘭子安那廝,俺是懶得再應付他了。”
耿三友垂著眼皮,苦笑了一聲,“大牛,你還是沒變,這性子跟當年一模一樣。重情重義,比命都看得重。”
陳大牛哈哈大笑一聲,拳頭在他胸口輕輕一捶,“看你說得。不過,耿三,若今日換你有事,俺也會這樣做。”
看著他眉間的決然之氣,耿三友沒有出聲。
……
……
陳大牛不想應付的人,到底還是來了。
剛過,就接到訊息,禮部右侍郎蘭子安差人先送了一封信來。
想到那酸秀才,他就有些抓狂。
看了文書經歷盧永福一眼,他頭痛。
“念!”
“是,侯爺。”盧永福展開信紙來看了一眼,然後告訴他說:“蘭侍郎說,他出使高句國極是順利,隨著他返朝的有高句國寧安公主和文佳公主,還有高句國送親使臣一干人等。蘭侍郎還說,如今山海關不安生,為公主安全考慮,他們得在奉集堡多待起時日,再行回京。”
“啥啥啥?他說啥?”聽他說了一堆,陳大牛叉著腰,眉頭都蹙緊了,“姓蘭的不趕緊滾回去,還要留下來?山海關有啥不安生的?魏國公不是屯兵二十萬在北平嗎?拿下山海關不就像那個探,探什麼來著?”
“侯爺,探囊取物一般。”
“對,就是這意思。”陳大牛點頭,隨即氣咻咻地坐在椅子上,語氣裡無一絲好氣,“蘭侍郎想如何安置都是他的事,老子管不了。”
盧永福小心翼翼說:“侯爺,可蘭侍郎還說,他本人不打緊,但二位公主身嬌體貴,奉集堡驛站實在簡陋,想把二位公主安置在您的宅子裡?”
“啊”一聲,陳大牛瞪圓了眼睛。
盧永福被他瞪得嚇了一跳,接下來的話說得更是委婉,“還有,蘭侍郎信中還說,這些都是按聖上旨意交辦的。來之前,聖上說了,讓您與文佳公主,多多培養感情。”
“啪”一聲拍在桌子上,陳大牛急眼了。
“他孃的,拿著雞毛當令箭。”
盧永福嚥了嚥唾沫,害怕這位侯爺的暴脾氣,終是唯唯諾諾的提醒了一句,“侯爺,好歹他也有根雞毛不是?咱也不能得罪了他,不把雞毛當令箭啊。”
……
……
定安侯的宅子裡,扶疏的草木朦朦朧朧。樹葉像被霜鋸了的一般,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趙如娜坐在臨窗的炕桌邊上繡著花,屋子裡燒著地龍,很是暖和,可她身上仍是有幾分寒意。今日從宅子的親兵口中,她曉得蘭子安已然從高句國回來了,也帶回了高句國公主,具說會在奉集堡住下。
原以為會無所謂。
可當家主母真要來了,她心裡卻像壓了一塊石頭。
這幾日她身子不爽利,陳大牛不來,她也落得個清閒。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