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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季節的早晨,呵氣成霜。
四海不升平,九州不安定。戰區的日子溫飽便是美好。
就在夏廷德從北平派兵前往陰山,扣下糧草,以便脅迫趙樽,元祐在山海關外收到趙樽命令,準備攻入山海關,直入北平時,遼東的陳大牛接到禮部侍郎蘭子安已從高句國返回大晏的訊息。
晏二鬼為他帶來了晉王口令,就直接返回了漠北,來去匆匆,半天都沒有逗留。陳大牛心知當下形勢緊張,並未強留,只說讓他轉告趙樽。大丈夫一言九鼎,盧龍塞之言,他一直銘記於心,馬上便安排行動。
陳大牛原本沒有想過要久留趙如娜。
畢竟,剛剛經過戰事的遼東並不安穩。但得了晏二鬼帶來的訊息,知曉了山海關的局勢,卻不好再送她回京了。而且那日從客棧回來,趙如娜的身子便不大好,他不得不把她安頓在奉集堡的宅院裡,同時用軍驛給京師送去了一封信,信中大意是指菁華郡主已收到,回函表示貨物完整,不必再惦念之類的廢話。
收件人,自然是皇太孫趙綿澤。
陳大牛是不喜歡做這些俗套工夫,更討厭繁文縟節。但在趙如娜的請求下,他還是以自己的名義,發了一個這樣的東西,權當完成任務。至於這菁華郡主還要在遼東滯留多久,信函內,他沒有明確告之。
二人原就是新婚,因了北伐戰爭才生生分離了這樣久,營中的將校們都體恤定安侯,紛紛表示要放他的假,讓他在家陪著郡主多嘮嘮家常。
可他二人並無家常可嘮。
甚至於,說不到一塊兒去。
因此,陳大牛沒有與她如膠似漆的天天纏在一塊。安置好了她,他直接回了大營便再也見不到人影兒了。
遼東初定,哪裡是那般容易脫得開手的?沿海鬧海盜,海運過來的貨物時常被搶,海防緊要,邊防也緊要,每日裡他忙得不可開交。最緊要的是,她身子不好,他也不能呆在那宅子裡折騰她。他以前不曉得,原來這事會上癮,沒搞過的時候不覺得,這搞過了見到人便像是泡了一身的滾水,身上熱乎乎的,熬著難受,止不住的發急,他索性也就不回去。
臘月初六這日,是他去大營的第三日。
利用三天時間,他緊鑼密鼓地安排好了遼東防務。這日卯時,他開始在營中點將,以江防海防需要為由,準備明日親自帶兵前往大寧,以呼應山海關的緊張局勢。
在他安排的時候,耿三友一直立於他的身側,沒有說話,等安排妥當,將校們都領命下去了,他終是把陳大牛拉入了營帳,遣退了旁人,面有憂色的質問他。
“你真要這樣做?未得聖諭,私自出兵,那是大罪。”
陳大牛不以為意,“啥叫私自出兵?晉王手裡有調兵虎符。俺這遼東大軍也屬北伐軍,出師北伐時,陛下在南郊點將臺上,親令所有將士唯大將軍王命令是從。”
“大牛!”
重重喊了一聲,耿三友鯁著喉嚨,看了看帳外,才壓低了嗓子,意有所指地說,“你曉得,這次不一樣。”
陳大牛與耿三友多年兄弟,這事彼此心照不宣,也不想瞞他,“耿三,晉王殿下對俺有知遇之恩,等俺親如兄弟,你是曉得的。他有難,不要說只是出兵,便是要俺的腦袋,俺也不眨一下眼睛。”
低低一哼,耿三友臉色有些難看,“天家皇子的事情,弄不好都是掉腦袋,咱們何苦操那些心?再說大牛,你走到如今的位置多不容易,沒人比我更清楚。你難道沒有想過,你娶了菁華郡主,等皇太孫繼位,你就是當朝第一駙馬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這一旦站錯了隊……”
“耿三!”
陳大牛打斷了他,“俺是貪圖富貴的人嗎?”
“這與貪圖富貴無關!”
“那與啥有關?”
耿三友目光一沉,嘴皮動了動,沒有說下去,而是別過腦袋,“反正我不同意你去趟這渾水,你若一定要去,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他說得極重,極狠,可只聽得“唰”一聲,陳大牛直接將腰上鋼刀拔了出來,“哐啷”一聲丟在了他的面前,“成,你是俺兄弟,俺不可以對你動手,既然說不服你,那你就宰了俺好了。”
耿三友看著他。
慢慢的,他閉上了眼睛。
冷風拂過,良久的安靜後,見他緩和了面色,陳大牛彎下腰,將落地的鋼刀撿了起來,慢慢地還入鞘內,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耿三,是兄弟,你便當著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