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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到尾只在慢條斯理地喝茶,像是極喜歡那茶的香醇口喊,姿態到是極為優雅貴氣,可他完全置身事外的態度,高山遠水一般,哪裡是待客之道?
不要說旁人,即使是夏初七,也摸不準他究竟有什麼打算,只能一次次透過茶氣的氤氳煙霧,瞄向他稜角分明的側臉,從他的雲淡風輕裡,辨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利芒。
好一會兒,他似是矯情夠了,慢慢抬頭。
“說吧,希望本王幫你們做甚?”
“殿下!?”巴彥微微一驚,似是沒有想到趙樽會直接點明,沉默片刻,苦笑一聲,“殿下果然睿智,巴彥還沒說,您就已然猜到。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我們把在古北口搶來的軍糧,囤積陰山,原是準備待時機成熟再運到兀良罕。可不成想,前兩日卻被南晏的魏國公帶兵奪去了。不僅如此,還俘虜了我的哥哥……”
“哦”一聲,趙樽眸底略有微波。
“物歸原主,不是正理?本王與魏國公同朝為官,難不成你們還想讓本王幫你奪回來?”
“不不不,不敢有這個意思。”巴彥被趙樽搶白,情緒還算鎮定,只是說起那件事來,頗為激動,“殿下有所不知,魏國公有一個兒子,叫夏衍。他看上了我們兀良罕的明珠託婭,要我們把託婭送過去,換我哥哥,不然便要我哥哥的命……”
趙樽笑了。
笑時,他抿得薄薄的唇,看上去極是無情。
“巴彥世子,你有聽過強盜求助苦主的嗎?”
巴彥拳頭攥緊,垂下了頭,“殿下,我們別無他法了。魏國公欺人太甚,但兵強馬壯,我們不是對手。我父汗與兀良罕的眾位長輩們商議過了,都說晉王殿下是人中君子,我們願意把我們兀良罕的明珠送與殿下,與殿下結這親門,只請求殿下救出我哥哥。”
聽完,夏初七翻了個白眼兒。
為什麼人人都想把女兒嫁給趙樽,不知道他家裡有老婆了嗎?再一次,她心肝兒顫了,還騷動了——不行不行,趙十九再不吃掉,太危險!
趙樽略帶嘲意的笑了笑,若有似無的一哼,“為什麼選擇本王?左右都是換人,你們把人給了夏衍,還不必再付五千頭牛羊。算來,你找到本王,這買賣不合算。”
巴彥頷首,態度嚴肅恭順,“殿下,我們雖是草原人,但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也是懂的,兀良罕與殿下間的過結,那只是誤會。在此之前,北狄與兀良罕過不去,南晏也與兀良罕過不去,搶糧草是為了兀良罕的百姓能好好過冬,原就是無奈之舉。我等素聞晉王殿下胸襟開闊,人中之龍。若是晉王殿下允許,我等往後願效犬馬之勞,只要殿下能讓我兀良罕的子民與南晏子民一樣,有衣有食,不必再受戰亂之禍。”
這一席話,巴彥說得極低沉,極誠懇。
如果夏初七不是夏初七,她覺得自己能被感動。
好半晌兒,她沒有聽見趙樽回答。
她猜,他也是被感動了。
因為他沒有拒絕,也沒有回頭看她,只沉吟了一下,就微微抬起下巴,轉頭嚴肅地吩咐李參將,“去吧,把巴彥世子帶來的牛羊和皮毛都收下。”
收了禮,這樣說,便是應了。
夏初七心裡猛地一塞,差點沒有嗆死。
果然趙十九是一個沒節操的,收個女人估計就和收一隻牛羊一樣吧?
她傻呆呆愣住,巴彥與託婭卻是頓時大喜。
託婭那風情的眸子一下下瞄向趙樽,巴彥則是馬上起身拱手,臉上隱不住的喜色,“多謝晉王殿下,我代表兀良罕所有人,向您致謝。”
看到幾個人坐下來,興致極好的寒暄,夏初七雙手攥緊,脊背生硬,心臟突然像鑽入了無數的小蟲子,爬啊爬啊,爬得她身上騷癢得不行。很不舒服,像吃了蒼蠅,恨不得馬上把趙十九抓過來問上一問,問他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可她不能。
男人做正事的時候,她不能當場拆他的臺,不管理由是什麼。
……
李參將出去了好一會兒,巴彥與託婭又說一些旁的事情,趙樽大多數時候只靜靜聽著,身姿舒展,態度慵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看著託婭時不時拋媚眼向他放電,夏初七不由得咬緊了下唇,甚至能聽見牙齒咕咕作響。
她真的很想一腳把他踹出去。
或許是她看他的目光太過歹毒,趙樽突然轉頭。
看她一眼,他視線淡然,只道,“阿七,續點水。”
還給他續水呢?她都恨不得直接毒死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