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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熬好的藥端過來喂她,“郡主,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了,怎樣都叫不醒,可把我嚇壞我。我讓人找了耿將軍過來,耿將軍又找了大夫,他剛剛營中有事,才離開了宅子。這是大夫重新開的藥。嗚……”
“傻瓜,誰人不生病?”
趙如娜虛弱地衝她笑了笑,強撐著服了藥,感覺出了一身熱汗,整個人有些虛飄,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綠兒,麗娘回來了嗎?”
綠兒搖了搖頭,臉上還掛著眼淚,拿了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又吸了吸鼻子,“麗娘沒有回來,侯爺也沒有來?郡主,我們就一直在這裡等麼?若是侯爺又迎回一個夫人,你可怎生是好?郡主,咱們不能讓侯爺再娶夫人了……”
趙如娜眼皮垂下,沒有看她,眉頭略皺了皺。
“綠兒,早晚侯爺還會有夫人的。你這性子得收斂。在我跟前,說什麼都好,往後夫人入了府,你還這樣毛毛躁躁的,即便我護著你,只怕……會吃虧。”
“郡主,我曉得了。”綠兒癟了癟嘴巴,極是委屈,低低說:“郡主,你便不能求皇上……許你做侯爺的平妻嗎?你是郡主,皇太孫即了位,你便是大晏的長公主……你長公主之尊,怎能終身為妾,綠兒心疼郡主。”
半闔著眼睛,趙如娜揉著額頭。
“不要說了,你替我梳洗一下,我起來坐坐。”
……
……
建州府。
街上,定安侯的旗幡飄飄。
陳大牛一身冷硬的甲冑,英姿威武的騎著馬,走在一隊騎兵中間。可他的神態卻極是不耐煩,一張黑臉板得快要擠出水來了。街道兩邊擠滿圍觀的百姓,都是來瞧定安侯的,這讓他心裡很是彆扭。行伍多年,打仗不計其數,他卻受不了這種陣勢,受不了走到哪裡都有人相迎相送。
更讓他煩躁的是,今日還得見蘭子安一面。
誰讓人家是朝廷欽差?
那日,蘭子安一到奉集堡就宣讀了陛下的旨意。皇帝除了對他打下遼東的功勳給予了充分肯定,說回朝另有封賞之外,還許給他一個高句國的公主做正妻。他不是沒有拒過婚,可那時候有婚約在身,他拒得理直氣壯。如今聖旨已到,先斬後奏,他想拒也沒處去拒,也不曉得有什麼理由去拒,只覺得煩躁。
建州驛站,他一進去,蘭子安便笑著迎了出來。
“侯爺!下官有失遠迎。”
陳大牛呵了呵冰冷的手,摘下頭上纓盔,遞與隨從孔六,看了蘭子安一眼,給了他一個極為敷衍的笑意,“右侍郎有禮,明日你就要去高句了,今日不早早歇著,找俺來有什麼急事?”
“好說好說,下官素來仰慕定安侯,明日要走,今日才找侯爺聚一聚。”
陳大牛其實不喜歡與蘭子安說話。
從那日與他見面的第一眼開始,他就知道,他與蘭子安這種人根本就不是一類。他是一個武夫,凡事喜歡直來直去。而蘭子安彬彬有禮,咬文嚼字,處事極為圓滑,像極了朝中那些官場裡摸爬滾打出來的老傢伙。但比起他們來,又少一點官氣,穿上便服,看上去就像一個文弱書生,卻總有辦法拿話噎住他,正如那日宣紙賜婚一樣。
自古讀書人都受人尊敬。
可陳大牛卻很煩與讀書人打交道。
他坐下,沒什麼好氣,“右侍郎有話直說便是,不必與俺扯東扯西。”
蘭子安生得極是清俊,劍眉斜飛,星目疏朗,一襲普通的青衫便服,身上也無半點花哨,長髮隨意束起,與陳大牛相比雖少了一絲男子氣魄,卻多了一分富家公子的翩翩姿態。
“隨意寒暄,侯爺不必如此急切。來,先喝一杯下官煮的清茶。”
陳大牛最是不喜這些俗禮,可伸手不打笑臉人,蘭子安這般說道,他也不好直接拒了他的好意,低頭看了看那明澈的茶湯,如牛飲水般一灌入喉,也沒品出什麼滋味兒,就將蘭子安辛苦砌好的茶水給霍霍了,隨即橫眉一挑。
“好了,俺喝光了。右侍郎請說。”
“侯爺,味道如何?”蘭子安笑問。
“嗯?哦,不錯。”陳大牛哪裡會品什麼茶?隨口敷衍一句,心裡只想一巴掌把這個文縐縐的酸秀才給扇到天邊兒去。
“這是皇太孫陛下親賜的宮廷普洱,於二月間採野生茶蕊極細而白,又謂之野生毛尖,乃是宮廷聖品,今年新貢的,東宮也只得兩罐,皇太孫自己也捨不得喝……”說罷,他起身將一個精工雕琢的玉質茶罐遞過來,放到陳大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