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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馬離去。
……
“小姐,如今怎辦?”
綠兒看著趙如娜的臉色,又順著她的目光目送了耿三友離去,嘟了嘟嘴巴,似有遺憾。
趙如娜回過頭來看她一眼,一顆心也是不太平靜。
“綠兒,你去給我準備紙筆。”
頓了頓,她又看向麗娘,“你隨我去房裡。”
等綠兒準備好筆墨,趙如娜靜靜坐在案几上思索片刻,慢慢挽起袖子,在面前攤開的紙箋上畫了一副畫,然後摺疊好了裝入信件之中,交給了等待的麗娘,微微一笑,“麗娘,雖然耿將軍去尋侯爺了,但這件事我還是拜託給您才放心,你設法找到他,把這個交給他。”
麗娘看著她,明顯不放心,“我若走了,你怎辦?我答應了大當家,一定要護你左右的。”
趙如娜輕輕咳嗽,“如今我在府中,有營中兵卒守護,亦是安全,你自管去。”
麗娘遲疑著,接過那封紙函,沒有看,直接塞入懷裡。再抬頭時,看了看趙如娜尖細了不少的下巴,還有一雙眸子裡的暗色,不由感嘆。
“郡主,你這是何苦。”
“嗯?”趙如娜不太明白。
“這天底下的男人,有哪個是不負心的?”麗娘低低一笑,像是感慨般勸慰,“我原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家人犯了事才編入了教坊司為妓,後又被那貪墨銀子的教坊司官吏賣入了錦繡樓。在錦繡樓時,也曾遇得一個良人,他說要娶我,等他考取了功名,有了銀子便來替我贖身。我信了,把賣身攢的銀子都予了他,結果他早把我拋在腦後……”
“麗娘?”趙如娜知她不是清白出身,在錦繡樓裡做過娼妓,雖未有嫌棄過她,卻也沒有聽過她說起往事,不由一時怔住。
她不知,自從李邈接手錦宮事務之後,錦繡樓雖然還是青樓,可卻與往日不一樣。錦繡樓的姑娘只賣藝不賣身,秦淮風月還有,卻絕無強迫之事。然而,風月中打滾的男人卻是賤的,吃不著的肉,才是好肉。自從綿繡樓改制,生意卻是比袁形在的時候還要好。這個麗娘那會便是錦繡樓裡的頭牌姑娘,不僅琴棋書畫別具一格,拳腳工夫也是不錯,據說沒入教坊司之前,她父親也是一員武將。後來跟了李邈,自是不幹那個營生了,但錦繡樓的事務卻是由她在管理。所以,她見多了男人,也見多了男人的劣根性,深深為趙如娜這種行為而不值。
“郡主你在為他操著心,他如今卻在去迎接新人的路上……”
“麗娘!”趙如娜看著她,輕輕一笑,“世間男子,大抵如此。我自入侯府那日,便沒想過他此生會獨我一個。如今我要做的,只是盡女子本分,至於旁的,我沒想過。再說,他也未曾負我,因他從未許過我任何。若真要論起,應是我……負了他。”
趙如娜是一個極為聰慧的女子,有些事情,雖然沒有人告訴她,她也能猜度一二。陳大牛為人並非那種心狠毒辣的,為何要讓她孝服入府?為何讓她為他亡妻三跪九啊?為何待她不冷不熱?她心知這中間必有她爺爺她哥哥的功勞。人家好好的恩家夫妻,便被這樣生生拆散了,也是極苦。且她這般身份入府,他雖不喜歡她,待她也不親厚,卻也不算太刻薄,連他的老母親,待她也還算好。不近不遠,不親不疏,這樣的關係剛剛好。她並非心胸狹窄的人,早晚他身邊還會添新人,這事不可勉強,她只管盡力,能償還一二,也算安心。
“哎!好吧。”
麗娘知她的性子看似溫婉,骨子裡卻是個犟的,也不再勸她,只囑咐了綠兒要好生照看著她的身子,記得按時吃藥,便轉身獨自離去了。
入夜,喝下煎好的中藥,趙如娜咳嗽得更是厲害。
她沒有住在為定安侯置備的主屋,只是選了一間客房住下。屋子裡有燒了地龍,她喝了藥有些發熱,在床上輾轉久久不能入睡。
先前,她與麗娘說的話還在耳邊。可世間女子,沒有人甘願與人共事一夫的。
於她來說,那是無奈,也是一種認命。
一宿難以入眠,天亮時,她才疲憊地合上了眼睛。然而身子忽輕忽重,有些發起燒來。她身子素來嬌弱,從南到北,已然耗盡了心力,把那副畫交給了麗娘,強撐的心力散去一半,身子更是大不如前。
“郡主,郡主……”
迷迷糊糊中,是綠兒的聲音吵醒了她。
“嗯?”她睜開眼,發現綠兒在哭,這才強撐起眼皮子,“哭什麼?我這是怎麼了?”
綠兒狠狠抹了一把眼淚,扶她坐起來,